“那好。”说着,他蹭的打开了扇子,“你去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
说罢,他将扇子对准他用力一扇,几乎在这同一时刻,他脚下的瓦砾陷了下去,只听轰然一声,他随着那一堆瓦砾掉进了殿内。
熏妻首发攻击,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他轻轻用扇面荡开,借用扇风将熏妻扇出数丈之外。
收拾完熏妻,他淡定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并看向蓬莱仙客,“我打伤了你的人,你无动于衷?看来,所谓的蓬莱仙客不过是个冷血之人罢了。”
熏妻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了蓬莱仙客的身后,并未受到云夙的挑拨,如此衷心的属下,倒叫他高看了几分。
蓬莱仙客盯着他手中的扇子,视线随着他摇扇的动作而移动,这一幕让云夙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扇子,不禁讥笑道:“既是仙客,难不成也贪恋我这俗人之物?”
“阁下未免太妄自菲薄,俗人二字配不上你。”
“好眼光!”他过了勾唇角,收了收扇子,有模有样地敲打着掌心,摆出了与敌人谈判的架势,“仙客既然觉得我不是俗人,那我今日就要问你讨要一件东西,你若是肯放手,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当然了,你不愿意也是还可以的。”
“若本君不愿意呢?”
“嗯……这个就有点尴尬了,毕竟我这人懒得很。”他幽幽看向榻上不省人事的言笙,一双邪魅的眸子这会儿笑成了两道月牙儿,“能好好说话,就自然不喜欢动手。”
熏妻立刻摆出了迎战的姿势,而蓬莱仙客则摆了摆手,目光紧紧盯着对方,意有所指道:“皇帝遇刺,禁军来救驾。”
云夙迅速反应,利用扇风将殿门紧紧关上,并说道:“尊你一声仙客,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仙人了?凡人蠢笨眼拙自是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东西,你说对不对,衡、越?”
这一声衡越惊得连熏妻身子一僵,她停止破门的动作,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不可置信。
衡越瞳孔一缩,毫无血色的脸蛋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十指咯吱咯吱作响,怒道:“阁下到底是谁?”
“你我并无恩怨,我对你也没有敌意,今日不过是来讨要一个人,你将他交给我,我便当做从未见过你。”
衡越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你见没见过我,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当年仙府被灭时,我就听说有一人逃出来仙府,投身玄剑宗,挑起各大宗门对石阴女的追杀,后来我去过仙府遗址,在废墟中寻得了当年事变的蛛丝马迹,若我将找到的真相公之于众,想必定能掀起轩澜大波,你可以试着想想,各大宗门的后人若得知了当年先祖被戏耍被当枪使的事情,会怎么样?”
衡越心下一紧,看着云夙的目光越发小心敏锐,“你要为石阴女洗刷冤屈和辩白?你觉得自己会有这个机会吗?”
听着对方杀人灭口似的语气,他也不急,悠哉悠哉地说道:“非也,我与她又无交情,为何平白无故帮她?我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你若是要硬要与我作对,那我也只能暂时帮了帮她了。”
枕边的香炉还在冉冉冒出的熏香,他见言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正想着怎么将人打包带走,那边的衡越则在想着楚寒的转世体对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益处。
一束阳光从屋顶上的大洞直射到殿里,仿佛在他的身上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与衡越的乌黑阴暗形成显然的对比,谁是魔谁是仙一目了然。
之前闹出的动静很快引来禁军,他们破门而入,熏妻立马反应过来,指着离言笙最近的云夙喊道:“此人行刺皇上和太子,还不快将人拿下!”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禁军拿着兵械上前围攻,云夙一步飞到言笙身边,转身面向涌上来的人,同时,将玉骨扇横在胸前,蓄力待发。
“慢着!”他看了一眼衡越的方向,忽然动了动唇,“一群肉眼凡胎分不出仙魔之别,那个见不得人的蓬莱仙客才是真正要害你们真龙天子的恶贼。”
众人顿了顿,仿佛将云夙的话听了进去,不少人纷纷回头看向衡越。外表易装,气质难掩,显然两人相比之下,那一身见不得人装扮的人更像是坏人。
衡越沉下脸,抬起手臂的瞬间,无数根毒针从袖子里射出,直朝云夙的方向而去。
云夙凤眸一眯,看准了机会,转动手肘将扇面换了方向,翻转扇面的同时发动扇风将射来的毒针挡了回去。
强劲的扇风毁了大半个宫殿,除了衡越一人安然无损,其余人全都负伤。
“师父!”待风散后,熏妻募地发现榻上的人不见了,甚至连那鼎香炉都不见了,顿时惊觉大事不妙,“他们跑了!”
衡越抬起头,阴恻恻看着上面的那个洞口,浑身散发出渗人的戾气。
咣当!沈如意从风中坠落,直接滚到了花府外边,顿时两眼冒星光,分不清东西南北,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止不住地摇摇晃晃,直到扶着身边的围墙才稳定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禁军服,三下五除二拔去了外衣,将其丢在角落里。
“师姐!师姐!”
他扬起脑袋,看了看上面的门匾,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后,直接迈着大步往里面走。
上次他来花府时只敢在外面等着,一来是自己不确定有没有找错地方,二来是在门口等着能更快见着等的人,这次进府后,他的脸色大变,师姐就住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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