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呆若木鸡,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纳兰殊摸了摸伤口,伤口瞬间愈合,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带着任何温度,“关心则乱,阿姐难道忘记了我的身份吗?”
花不语长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如笋芽的指尖碰了碰耳廓上的东西,而后像是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只见银色的霜叶耳挂紧密贴在她的耳朵上,没有一丝空隙,仿佛是特意为她量制定做,每一片的霜叶晶亮如新,宛如碎片泉凝出的晶体,晶莹剔透,叶上五菱霜花仿佛点缀着星光,璀璨生辉。
“阿姐,你现在还如何阻止得了我?”
花不语眼中赤红尽褪,气势弱了几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变化,这是楚寒为她而做的禁制啊。
伽摩剑重新回到了纳兰殊的手中,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剑体,如失而复得一般地珍惜,“我的一生掌控在阿姐手中,你若不要我了,这剑与你便没有了用处,不如在它被毁了之前,让我以泄心头之恨!”
说罢,他持剑发出猛攻,夹带着凛冽的剑气直逼两人。
言笙右手拿剑,左手揽着花不语转了个圈,躲过了一击,两人停下时,他手中的青鸿剑刚好迎上了伽摩剑,剑刃相擦发出激烈的火花和刺耳的鸣声。
仙府剑法玄妙,非玄剑宗能比,纳兰殊一招一式都带有仙府的影子,见状,花不语的手搭在了言笙的手背上,隔着他的手握着剑,掌握了青鸿剑控制权,以仙府独有的招式回击。
随着她不断地使用运力,右耳下生出了青色如蛛网的裂纹,如蜘蛛网不断扩大,每长出新的裂纹,她疼得越是厉害。
言笙察觉到她的异样,手牢牢握住了剑,不再让她操控青鸿剑,就在这个空隙,纳兰殊突发重击。
虽然青鸿剑挡住了大部分的重击,言笙还是被伤到了内脏,吐出了一大口血。
花不语用手掌撑在他的腰间,扶住了他的身子,然后将手掌慢慢上移,使他体内剩余的淤血能全部吐出。
眼见着纳兰殊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沉下脸,再无半分感情,“阿殊,你若再不收手,休怪我不再念往日的情分!”
“我说过,求而不得,玉石俱焚。”
随着他走来的动作,飘飞的衣袂一次次与伽摩剑擦过,仿佛在经过一次次的融合和分离。
花不语缓缓站起身,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眼中闪过决绝,夺过了青鸿剑,不过,她没有将剑指向纳兰殊,而是转了个弯,将剑对准了自己,“楚寒对我的禁制并非不可破,只是我舍得舍不得的问题。”
冰冷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吹发可断,她毅然地抬起了剑,眼见着剑刃落在她的耳朵上,纳兰殊瞳仁猛地一缩,疾吼道:“阿姐!不要!”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想让阿姐吃点苦头,让她后悔自己的选择,可见到如此的场景,他心里没有半点痛快,反而更加痛苦了。
血,红得刺眼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如一朵朵梅花在枝头绽开。
只见离耳朵只差分毫之处,一只宽厚的手握住了剑身,血从剑刃上流了出来,随着他握得越紧,血滴得越多。
见状,花不语立刻松开了手,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强调道:“我伤,你活,我不伤,你会死,孰轻孰重?”
言笙牵动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忽而眸光一凛,握剑的手转了方向,将剑推了出去,而他推出去方向正是纳兰殊所站的地方。
他看似没有用劲,但剑里蕴藏了他所有的功力,速度快如一道光影,在纳兰殊刚刚察觉到时已经晚了,整只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纳兰殊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剑,离心脏的位置很近,又似乎刚好插到了心脏上。
胸前的衣裳渐渐湿润,血红色在绯墨色中晕开,他抬起手,摸了一把溢出的血,忽而低沉地笑出了声,“嗯哈哈~”
他的笑声引来了言笙和花不语一样的目光,这是疯了?
他抬起头,嘴角一咧,“阿姐,这是都是天意,你常教导我,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除去别的,关于这一点,我可是一直很听你的话。”
看着这样的纳兰殊,她心里并不好受,再次劝道:“阿殊,放下执念吧。”
“得阿姐教诲,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取十滴心头血,喂养一种唯我是从的傀儡,日积月累,他们体内所蕴藏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阿姐,你可知道我为他们取了什么名吗?”
他张开手掌,认认真真地看着掌心的血,“他们被我埋在阴山下,那里的阴气正好是他们万中求一的补品,再加上阴泉石的力量,拿下整个大晋都不是问题。”
“所以呢,我称他们为阴山尸魁。”
说到这时,他转过头,嘴角一扬,脸上的表情有些邪气,“阿姐不如再猜猜,他们现在被我安排在哪里呢?”
纳兰殊的怪异,让花不语生出了不详的预感,于是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然,在漆黑的夜中,她仿佛看到了暗处冒出了一双双冒绿光的眼睛!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
忽的,院子里的假山破开,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只见山石碎,十个人影渐渐暴露在人前,这些人个个身高八尺,伟岸魁梧,身披铠甲,与传说中的鬼将有几分相似,身上阴气极重。
他们停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见到了这些隐藏在府里的傀儡,花不语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失笑道:“难怪我总觉得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原来竟是这些怪物,阿殊,你当真是好本事。”
纳兰殊使了个手势,便见那些尸魁围了上去,一只手两只手……直到能有足够的力量镇住青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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