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对话传入了男人的耳中,他立即抓住了这棵救命稻草,忙叫嚷道:“我知道!我知道哪里有草药!大侠!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能够给你找来,相信我!”
见此,叶非忙对殊颜说道:“人命关天,宁可相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殊颜歪了歪脑袋,看着那孩童有了一丝的动容,终于将人提了回来。
两夫妇将儿子抱回了自己的船舱内,叶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转身向殊颜道谢,“刚才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没有几乎机会救到这个孩子。”
殊颜依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要谢就谢你自己,我是被你推出来的。”
叶非憨笑,刚才是他主动替他挡住了那些人,那个时候可没有人推他。
船上还有一个草药商,从江陵城低价收购了不少草药,此人碰巧是男人的熟人,这不,直接被他找上了门。
那人拿着药方,双手发抖,“覃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我这些草药都是大掌柜订购的,要是少了分量,他会宰了我的。”
“咋那么多废话,你他妈想害死爷吗?要你交出来就交出来,该给都会给,不会少你一个子,爷要是没命了,铁定拉你陪葬。”
“大掌柜那人你也是了解的,没犯错都得想办法扣我们工钱,这要是犯了错,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再看了一眼药方上面的几味药,他的眉毛都拧成一条了,“这莱菔子就要一斤,海粉的话就更过分了,他怎么不把我这里的草药全都写上去。”
男人才不管他是否质疑药方,一屁股坐在了边上,道:“干活麻溜点,爷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干。”
“覃爷,您交代的事情,小的不敢不从,但就是大掌柜那边,必须由你出面去说明,否者,我就从船上跳下去。”
“啰嗦,还是不是男人,出了事,爷替你担着。”
半个时辰后,覃爷的手下提着好几个袋子来到了叶非的船舱内,将东西交给了他,算是完事了。
叶非与言笙住在同一个船舱,当看着有人抬着几个装满草药的袋子进来时,不禁觉得奇怪,而叶非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叫来送货的人离开。
“你这是打劫了谁才弄来这些东西,反正不可能是你花钱买的。”
“主子自顾自调情,哪会注意到别的事情,我呀,今天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必须得夸奖我一句,我可是又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说着,叶非在各个袋子里各取了不同量的草药,洗净倒入陶瓷瓦罐中加水煎熬,再从另外的袋中取出几味药研磨……
一个时辰后,陶瓷瓦罐几次的加水煎到一碗水后,叶非将里面的汤药倒出,给隔壁的船舱送了过去。
花不语远远就闻到了他那头传来的刺鼻的药味,心想又是谁受了伤,在走廊里碰巧看见了叶非的身影,于是偷偷跟了上去。
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侧身偷瞄里面的情况。
两夫妇商量了半天,将身上剩余的银两全都拿了出来,“恩人大恩大德,叫我们如何报答,我们只有这点钱财了,恩人若不嫌弃,请收下。”
看着他们掌心的几个碎银子,叶非婉拒了他们,这对夫妇是穷苦人家,他若是再收下他们最后的钱财,他就真的不是人了,况且这些救命的东西也不是他掏钱的买的,他最多也就出了些力。
男孩坐在床头,他乖乖地喝完了药,用舌头舔了舔嘴巴,连唇角的残渣都没有浪费,他的第一话就是道谢,“叔叔,谢谢你。”
叶非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眯眯道:“小子,叫哥哥。”
他有老得这么明显吗吗?连小孩子都能看出他的年龄了吗?他明明每天都有用驻颜膏的好吗?
“哥哥。”
“这才对嘛,哥哥这里有糖,吃完药,再吃糖就不苦了。”
叶非打开一包糖果,将其中的一颗喂到了男孩的嘴里,男孩含着糖果,化开的糖水渐渐取代了口中的苦味。
“哥哥也喜欢吃糖吗?为什么随身带着糖果,难道哥哥也要经常吃药?”
“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哥哥经常碰到一些爱哭鬼,他们不肯吃药,哥哥就给他们糖果,这样一来,小鬼们就会乖乖吃药了。”
“可我从来不哭,药那么贵,我要是再哭的话,就更加不值得了。”
“嗯,小子,你很有勇气,这么苦的药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哥哥就再赏你一个糖。”
论起哄小孩的手段,在场的除了叶非恐怕没几个能敌得过他,才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两人已经呱呱聊上天了。
男孩对今早看到的鱼念念不忘,又聊了起来,“哥哥,我真的看到了好大的一条鱼,它的尾巴上鳞片五颜六彩,可漂亮了,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我一定画给哥哥看。”
或许是花不语盯得太认真了,连身边来了人也没察觉到,来人在她的耳边呼了口气,她顿时汗毛竖起,反应神速地远离了身边的人。
她没好气地看着对面的人,“你……你发什么神经,想吓死我吗?”
言笙走近了两步,嘴角伴着浅浅的笑意,“你偷偷摸摸盯着叶非,莫不是意图不轨?”
“我要是对他意图不轨,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带着你的人哪来的回哪去的,这样就算我对他意图不轨,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了。”
花不语摊了摊手,看吧,她可没有一点私心,让他带着人滚回京城去,免得再遭遇不知名的危险,伤人又害己。
他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这有个更好的主意,你想听听吗?”
“不想!”果断不想,她不用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主意。
言笙轻笑,“呵呵,你还真是不按照理出牌。”
不过,她不想听也得听,言笙一把抓着想要逃跑的人,说道:“叶非不懂武功,跟在你我身边只会成为累赘,他此番出来为的就是寻找殊颜,如今人也找到了,虽然结果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我看他也不是特别失望,你我可以装作不懂,但你那个跟屁虫却不能装作不懂,要叶非离开,除非他能死心。不若你成全了他俩,你也不必对他生出不轨之心。”
去他娘的不轨之心!
她顺着他的意思说上两句还被当做真的了,她要是能对叶非别样的心思,早就下手了。
“叶非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他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寻思给他找个媳妇,这不,人家一眼就相中了殊颜,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来探探你的口风。”言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不愿意,若叶非真跟殊颜配成一对,非得气得叶家祖宗从坟地里爬出来。
“一大把年纪?我怎么瞧不出来?”她怎么瞅着叶非只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上去与言笙一般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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