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醒来后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当看到腰间多了条手臂时,整个人都石化了,不不不,她虽然酒量不怎么样,但酒品还是有保证的,绝对不会干出酒后乱性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里的破事。
这刚一低头猛然发现身上只剩下了一层里衣,嗯,没错,衣服一定是她自己睡着了脱的!
看了一眼躺在她身边的人,她吞了吞口水,用两指小心翼翼地捏住对方的衣袖,准备将那只胳膊移开,可是就在她刚动手的时候,便惊醒了睡着的人。
她心一跳,恨不得钻进地缝离去。
对方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像是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她当即反应过来朝着对方的睡穴迅速点去。
言笙飞快地夹住袭来的两指,另一只胳膊肘抵在床榻上翻身而上,两人的姿势随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花不语瞪大了眼睛,只在一瞬间,她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身体完全压被制住,顿时怒了,“言笙!你干什么!”
压在上面的人三千青丝垂落,轻薄里衣半敛,肌肤若隐若现,看着急红了眼的某人,嘴角勾起,笑意盈盈地反问道:“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睡完了就想不认账?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睡……睡……睡你妹!”花不语一下子变得结巴,恼羞成怒地瞪着压在身上的人。
相处了十余年,言笙从未见过又羞又怒的她,心中生出了恶趣味,随即低下脑袋,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并用带着魅惑的磁性嗓音轻吐道:“昨晚缠了我一整夜,现在还想睡我妹,不过很抱歉,我妹你是睡不到了。”
被窝中,她抬起一只脚,朝着不可描述的部位用力一顶,言笙急忙抓住那只脚,心有余悸,道:“用完就踹,你就真的忍心?就不怕来日后悔?”
听到这轻佻下流的话,花不语刷的黑下了脸,若是刚才还有害羞的成分,那现在就只剩下了怒,“你真当我是无知少女啊!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真废了你!”
“呵呵……”言笙轻笑两声,松开了手,若是再捉弄下去,真的要惹怒了人家了。
走廊上,纳兰殊听见了她的怒吼声,忙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抬起一脚踹开了房门,冲入了屋内,“阿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不语反应迅速地将言笙推入里侧,一枕头砸了下去,将他蒙在了被窝中,所以当纳兰殊闯进来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她抹了一把汗,心虚地说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纳兰殊缓一口气,看着床帐后的人影,认真地宣布一件事,“萧初照醒了。”
与萧初照一同醒来的还有萧倾城,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萧初照的身上,盼着他能够恢复正常。
萧初照的模样与萧倾城有几分相像,平日里傻乎乎,下人给他洗漱打扮后很快又被他自己给弄乱了,府中人几乎要忘了他原来的丰神俊朗,当他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后,乍一看,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睛。
萧思莺第一个蹦到了他的面前,围着他转了好几圈,才甜甜地叫道:“二哥哥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萧思莺的脸蛋保留着小时候的轮廓,萧初照只一眼就认出了她,习惯地揉了揉她脑袋,温润地笑道:“思莺都这般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萧初照对萧一真的态度与对萧思莺天差地别,冷漠中带着疏远,对他只硬邦邦地叫了一声父亲。
萧一真不敢有太多奢望,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年是他亲手将儿子送出去,今生也没指望能得到原谅,回想一生,他的字典里只有两个字——失败,好不容易有两个儿子,却全都被他毁了。
萧思莺不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但二哥哥恢复正常的喜事必定得好好庆祝庆祝,于是跑到后院的厨房中,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于是乎,整个后院鸡飞狗跳……
温文尔雅的二公子回来了,整个萧府中人无不再庆祝这件事,隔着好几堵围墙,萧司锦都能感觉到萧府的热闹,他院中的那些美人都偷偷摸摸地去一睹萧初照的风姿,偌大的院落便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
外人看来,该嫉妒的人是萧司锦,却无人知萧初照才是真真实实地嫉妒萧司锦,在醒来后的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于是撇下了来恭贺他的众人,独自来找他。
萧司锦正在收拾散落的紫藤架,准备将架子重新搭回去,好让来年的紫藤花重新绽放,整个萧府在这个时候有闲情雅致的也只有他了。
萧初照的脚步停在紫藤架外,看着埋头苦干人,语气冰冷地喊道:“萧司锦。”
萧司锦身子微微一顿,他早有察觉萧初照的到来,但她喊的这一声,让他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他转过身,看着来人,笑得很自然,“二哥,好久不见了。”
人人都道萧二郎温润如玉,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因为即便面对讨厌的人,他也得表现得和颜悦色的样子。
如今,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道:“你我是好久不见了。”
再见时,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了,而他也不再是当初整日惹是生非的混小子了。
萧家的献祭法夺过了他八年的光阴,谁能赔得起他八载最美好的光阴?是那个厚此薄彼的父亲?还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三弟?
“同是亲生子,父亲选择放弃我留下你,足以可见他对你的重视,可我听说这些年你放任自我,对萧家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你可当真是对得起我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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