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无法再偷偷摸摸藏着,他主动地站了出来,迈着僵硬的步伐,在花不语面低头躬身道:“师姐!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请你不要与我计较。”
此刻沈如意面红耳赤,别人因为顾忌他的身份,从来都是向他道歉,今日算是他第一次低头道歉,一时间觉得难为情。
花不语看着站在面前的锦衣少年,故意逗趣道:“今个儿太阳打打西边出来了?你的态度翻转得让我措手不及,你还不如接着骂我呢~”
沈如意的心瞬间变得更为紧张,忙解释道:“是我有眼无珠,上了别人的当才误会了师姐,师姐切莫与我计较,是我见识短浅,不分善恶,求师姐看在枫师兄的面子上,就不要与我生气了。”
花不语用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枫梓,这少年怎么叫她师姐,莫不是玄剑宗新收的弟子?
枫梓皱了皱眉,道:“我答应了他,只要他帮我找到师姐,就带他回玄剑宗,至于他能不能入门,还得看师姐的。”
听闻此话,花不语更是不解了,用手指指着自己,疑惑道:“我?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掌门。”
“师姐师姐!”沈如意叫上了瘾,很是自觉地为她沏茶倒水,“只要师姐开口,掌门一定会收我为徒的!只要你肯帮忙,以后给你端茶送水的活,我都包了。”
沈如意满目希翼,躬身奉茶的模样倒是诚意十足。
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火热,花不语抽了抽嘴角,愣愣地接过了茶,不过她没有喝,而是推给了枫梓,并说道:“我说疯子啊,天色不早了,你们不如先去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再商量商量此事。”
枫梓见回师门的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于是带着沈如意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客房。
送走了两人,殊颜不解地问道:“阿姐,你这样打发他们,是准备跟他们回去?”
“你都说是打发了,自然是不可能与他们一起回去。”
说罢,她一把拿起了剑,推开了窗户,抬起一只脚才在窗沿上准备跳窗,转过头对殊颜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此时不跑就没有机会了。”
殊颜剪短了灯芯,让烛火在控制的时间内燃尽,然后才跟着花不语跳窗逃走。
带两人离开后,屋内的烛火燃了一刻钟后才熄灭,正巧瞒过了路过她们客房的枫梓和沈如意两人。
落日的余晖洒在广阔无垠的江面上,呈现出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景,归家前渔民们将渔网撒入江中,等待第二日收网,花不语两人正好在此时赶到了江边,于是向渔夫打听去禹松村的方向。
渔夫一听这个村名,脸色骤变,忙道:“姑娘,那个村子不吉利,我劝你们别去了。”
“怎的不吉利了?可我听说那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我携家中小弟正准备去那里做些生意呢。”
渔夫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了周边没有其他人,才对她小声地说道:“姑娘,那个地方不干净,我们背地里都叫它鬼村,活人进去有去无回,我劝姑娘还是换个地方做生意吧。”
其他的渔夫见来了两个外地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凑了过来,当听说她们要去禹松村后,皆是吓了一跳,纷纷好心地劝说道:“姑娘,那个村子太诡异了,去不得啊,当地官府曾经准备在那里开发土地,谁知刚动土,就接连晕倒了好几个人,那些人回去后一病不起,什么大夫都看不出毛病,后来找来了驱邪的高人,说是厉鬼缠身,用了驱鬼的法子后才见好,后来官府也不敢管了,所以你们千万别去冒险了,你们这么年轻,哪都能做生意,何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听了渔夫们的叙述,花不语半信半疑地问道:“那官府为何不上报?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吧。”
“哎呀,你傻啊,就因为这件事死了好几个人,官府哪里敢上报,闹出了人命是要被撤职的,这些当官的可机灵了,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拼了命将此事压了下来。”
“可不是嘛,原来村子里的人因为这件事纷纷逃到了别的村子,官府连夜将那些村民召集起来给了不少封口,所以外人才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有我们住在这些附近的人才知道内情,那个惨啊,厉鬼索命可吓人了,我想想都觉得背脊骨发凉。”
“我们都是好心提醒,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
见这几人露出害怕之色,花不语点了点头,三缄其口,“多谢大叔们的提醒,我们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句。”
日头落山,神秘的夜色笼罩了整个江面,江边的风微凉,两人围着火堆相对而坐,殊颜烤了一条鱼,趁热递给了她,并问道:“可还打算去禹松村?”
她撕下一片鱼肉,暗沉的眸子如黑夜般幽深,答道:“去!为何不去?他们几句话难道就能唬住我吗?正因为他们这么说,我反倒更想去那里看看了,毕竟事反其常必有妖,我这人最喜欢多管闲事了。”
殊颜也随之点点头,道:“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怀疑禹松村就是最后一个地方了。”
要到禹松村,需渡过这条江,周边的人都知道这鬼村,渔民们也只在靠岸的地方打渔,不敢去江中间,所以江面也没有了来往的渡船。
两人相依偎随意眯了一晚,在天微亮时,趁渔夫们还没有过来打渔时便准备渡江,将连夜做了一个竹筏,合力推入了江中,竹筏浮在江面上,两人乘势飞起落在了竹筏上。
殊颜手持竹篙划水,在竹筏划离江边时,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声,他墨眉一皱,握着竹篙猛地水中用力一划,激荡出的水花往后面的方向攻击去。
凌空飞来的人快速地避开了水花,稳当当降落在竹筏上,竹筏随之摇晃了两下,江水一下子没过了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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