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好怕娘啊，呵，这回老太太是讨不着便宜了。
回到房中，苏长卿倒是体贴的为老太太拿了手炉，然后，便坐在小凳上给老人家捏腿。
苏老太太见他这般殷勤，心底那口恶气才稍稍缓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长卿，不是娘要说你。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给咱们苏家丢脸啊。哪有爷们怕媳妇怕成这样的？”
苏长卿一听，又是这样话，便沉着脸没吭声。
“这些日子，你总也不到我这儿来，就算来了，也就是请个安就跑了，娘想找你好好说会话都不成。”老太太埋怨着。
苏长卿头也没抬，只闷声道，“娘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儿子不就在这。”
“好，既你这样说了，我便问了。”苏老太太正了正身子，脸色沉沉，问，“我问你，李芷她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究竟做了些什么？”
“回娘家了。”苏长卿一句话带过。
“娘家？”苏老太太不信，“你跟我说说，她娘家在哪儿？怎么我这些年倒没见过她一个娘家人。”
苏长卿知道，这事若不说开了，老太太没个完，索性直接道，“南疆。”
“南”苏老太太一懵，南疆，她老人家也是听过的，但也只是单纯的知晓有这么个地方，其他一概不知。
但这也足够让她惊诧的了，“她竟不是我们北仓国人？”
“是的。”苏长卿道，“因为离的太远，她娘家人也不方便过来。娘以后还是少问这些了。芷儿离乡背井的跟我到此，你提多了，她会想家。”
“那她这些年在南疆，就没再找个男人？她娘家人就能让她白住着？”苏老太太追问。
苏长卿有些不耐烦，“没有。”
“我不信，长卿，你不要骗娘，若是这女人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娘可不留她。”苏老太太像是抓到了某个把柄，严厉的说。
苏长卿松开了她的腿，目光直视着她，“我说过，芷儿并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倒是母亲，当年差点逼的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再有，芷儿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她在哪儿，我在哪儿？这回，她原本不想回苏家，是我央求着回来的。如若娘让她走，那么，儿子只能跟着她一起走。这辈子，娘想再见我，怕难了。”
“你？”苏老太太听的呆了，半天回过神来，怒骂，“你个不孝子，娘还活着呢，你就想丢下我一个人快活？你这样不孝顺，是要遭天谴的。”
“没有了芷儿，我宁愿遭天谴。”苏长卿声音淡漠。
苏老太太语塞，只觉得一口气堵的心口发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那毒妇有什么好，迷的你这样，连娘都不要了？前些日子，她还打了雪儿，雪儿可是你嫡亲的侄女啊，她就一点脸面不顾，甚至还扬言要杀我，要杀生你养你的母亲，这种毒妇……”
“娘一口一个毒妇，又将我至于何地？”
苏长卿起身，脸色阴沉，“当年，你明知我和芷儿相爱，却明里暗里的想拆散我们。如今，芷儿才回来，你便要立威，想寻她的不是，想撵她走。这是你当婆婆该做的吗？再说，芷儿打了雪儿。娘，我问你，我和芷儿都不在的这些年，清浅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您老清楚的吧？连个丫头婆子都能欺负她，吃的剩汤剩水的，那雪儿在外面还挑三挑四的，让人欺负清浅，清浅那些年在外头受了多少欺辱，挨了多少打？记得有次，赵家的那个小姐，打的清浅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没起来床，是不是？母亲，清浅也是你亲孙女，那个时候，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