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醒来,不用睁眼,凭着这床的大小,触感,摆置便知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苎萝宫,只是她睁开眼确认,竟是黑漆漆的宫室。
几番观察下来,只有宫女从门口出入时,会见到门框大小的光亮,这或许是整个房子被黑布遮着。
再住几日下来,白天外围有伐木、搬运各种修建房屋的声音,晚上比较安静,季秋暗自腹诽:修葺宫殿怎么不叫上杳音姑娘,兴许她还能出份力……哎,想起四个音,她又叹了口气。
季秋安然地吃了睡,睡了吃,因为作为一个囚犯,是没有行动自由,多思也是徒劳,兴许多吃点才有力气逃跑。
她以为自己就这么被“安置”了,自己命运如何,且看外头爹爹与鲁公的对弈。哪知有天,外头传来了雀鸟的鸣叫声,是有人和她对暗号吗?她不会啊!
正在季秋无聊地无限调侃自己之时,有小宫女打了个灯笼,领着一人进来。宫女把灯笼放在桌子上,照亮了来人,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红不红太黑了也看不清,季秋满腔怒火,想直接把眼前这男子拍碎。
公子衍看这架势,立马收回自己的手与手上提着的笼子,小心道:“姑娘稍安勿躁,小心惊了这鸟儿。”
季秋愣了愣,他怎么不叫她姐姐了?她狐疑地看向公子衍,只见他也在那刻与她对视上,然后似是脖颈有些发酸,朝门的方向微晃了一下,季秋了然。她静静地坐下来,静候男子说明来意。
“姑娘现在由在下看管,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本宫是万不能亏待姑娘,未来的母妃娘娘。”公子衍交代道。
季秋环着手冷冷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还是公子您的老师说的,您这般挟持本姑娘,就是让我做您的母妃?呵呵,需求?你们快放我出去。”
“姑娘且看这鸟儿,全身毛色淡黄,鸣声响亮宛转,是金丝雀中的极品,好看的人儿也应是如此,只适合供懂的人欣赏,无忧无虑生活在这笼子里悉心‘喂养’才是。”公子衍一本正经地开始介绍起笼中的金丝雀。
“可它自从进了这黑屋,便不叫唤了,说不准,本姑娘哪天不高兴,把这屋子拆了‘飞’出去也不无可能。”季秋试探道。
这小女子为何如此执拗呢,站在门外的鲁公不停地听着暗卫的转述。
公子衍摆摆手叮嘱道:“不可不可,如姑娘所见,这宫殿会修成鸟笼形状,到时候外围有36条金柱子,柱子缝隙有35处,如今宫殿未修好,但35个方向的神箭手已都就位,姑娘不管从哪个方向出去,一箭触发,众神箭手便回聚集,白箭齐发,箭上淬毒,只要擦破层皮,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这又是哪位想出的“妙计”,季秋抽了抽嘴巴。
走时,公子衍再吩咐道:“待这宫殿改造好之前,姑娘可要保重好自己,免得君父赐我看管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