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鲁公与昭穆夫人留住季秋的托词,他们已打听到穆氏与穆萌已在回鲁国的路上,他们只想留着季秋,看看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
眼下,季秋在王宫,“三桓”动乱,季孙氏自季意如起也开始乱,听说他为了女儿,现在都不去整肃军队了,这样的作用还不大吗?再者,刨去洛云,如果得到陛下与季秋没有那种关系,就能马上纳季秋为后宫,那鲁公的地位无忧!
夜溪宫,一女子支起一扇小窗,俯瞰原本本该繁华的街市,大雨将至,胸口发闷,也闷得人急躁起来。
街市上的小贩最先有反应,急急收摊,行人也无暇继续逛街。一道白光而至,只听雷声,未见下雨,人们就加急了脚步,偶尔可见推车与人撞到了一起,随口相互骂几句,又匆匆赶路,这便是市井。
急躁的何止是他们,她自己也乱了。
“来,姑娘,试试老夫特地为你调制的胭脂。”卢公公上了楼,得意地向她推荐新品。
她平日里是不涂胭脂的,真的需要,也就普通的红色往脸上敷一点就够了。卢公公知道她的习惯,所以这盒胭脂是给她涂在嘴上的。
她轻声道了声谢,而后满心欢喜地当着卢公公的面拿了支笔,把盒中的的胭脂搅匀,利落两笔,涂在嘴上很是服帖。
“这豆沙色及适合姑娘这样的清纯佳人,再合适不过。”卢公公满口赞道。
她浅浅一笑,问:“卢先生,您说受人恩惠,该如何?”
“自当是涌泉相报了。”卢公公点着兰花指道。
她望望窗外,若有所思道:“那如果有危险呢?说不准是疾风骤雨。”
“那就撑着伞,不行坐马车去,呵呵,我与姑娘说笑的。你可以想想恩人救你时是不是出于私,如果纯粹是为了你,那你报答他比他施恩于你的多一点,就不会错了。”经验老道的卢公公如斯总结道。
“时雨,准备车马,我们出门。”……
鲁公今日憋闷得慌,黑云压城城欲摧,他并不认为待在宫里是安全舒心的。昭穆夫人半句不离的权谋之术,季意如的咄咄逼人,他有时真不喜欢做这个主君,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只让人赶了车,向宫外跑去。
正到宫门口,轰隆,随着最后一声雷响彻天际,这雨总归是下下来了,不负众望,豆大的雨珠砸落下来,大到足矣看不清对面的来人。
可鲁公却在那一刻看清了,他早已叫马车停下,瞧见几步外跪着的白衣女子。她像朵无名的小花,开在山间石缝,任由风雨欺凌,只瞬间,头发衣服全被打湿,睁不开眼。
鲁公立即跳下马车,用斗篷遮住了女子全身,问:“紫儿怎知寡人会出现在此?”
“来碰碰运气。”女子气若游丝道。
“那为何不叫人禀报?”鲁公再问,他丝毫不介意自己也被雨淋了个透。
女子嘴角漾起了凄美的笑:“妾,身份卑微,不配入宫。”
“我们还是,紫儿,紫儿……”
暮山紫说完,已完完全全昏死在鲁公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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