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阁主,无人看护,老奴们有心无力,也只能在祭日之时前去打扫祭拜。”
“那你们每次去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阁主是何意?几年来并无异常。”
“无妨,我只是今日去祭拜之时看到陵寝周遭甚是整齐。”
“阁主如此一说老奴也有同感,一路上杂草丛生,且一年比一年更盛,唯独陵寝周遭的花草生长缓慢,老奴们都觉得这是老阁主的福泽深厚,连草木也不敢近身呢。”
木槿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再说话,想起了几个时辰之前的怪事,暗自心想:“大姐,是你吗?”
(几个时辰前)
木槿穿过密林来到陵寝,这还是她第三次来这里。这里对她来说有无法承受的重量,让她不敢冒犯,哪怕是头饰歪了她都觉得是对祖辈的亵渎。她像个孩子般慌乱的整理好头发和衣物,提起裙边,轻移莲步,安静地走到木澜远的墓碑前,乖巧地跪坐在碑前的石阶上,顺手从腰间扯下了一只白色瓷瓶置于掌心,双手轻璇瓶身,瓷瓶随即倒置并在墓碑上空盘旋,芳香溢出,如满月清辉般闪着微光撒满整个陵寝,那香气令人内心安宁,身体舒展。“阿爹,槿儿回来了。这么久才来看您,您不会恼我了吧。我这安魂香如何,可有您的八成功力?您放心,槿儿已经将您的《百花集》了然于心,您的毕生绝学不会失传,有生之年我定会研习通透并传给木家的后世子孙。阿爹,还有一事,我骗了您,当年您逼我喝下那碗了空香,我在您离开后自剜了心头肉,放血把香逼了出来,毕竟是我和萧然的孩子,终究狠不下心。我后来去了离城,在柳絮乱飞的时节把她生出来,取名絮儿,是个清丽的小丫头,下次带来给您瞧瞧。”
“唰。”
“谁在那里?”木槿应声而起,却不见人影,只见不远处的树影摇曳,夜色中看不清树上是人还是动物,但敏锐的嗅觉还是让她察觉出异常,她环顾太夫人木氏及大夫人顾星落的坟冢,碑前均整齐摆放着一排野生墨菊。木槿走过去抓起其中一把仔细查看,花瓣还是新鲜的,应该是不久前刚刚摘下的,会是谁呢?
“我乃忘忧阁三小姐木槿,你若是来祭拜的,定是故人,为何不愿现身相见呢。”木槿眼神如炬,凝望着前方的密林,却久久没有回应。
“罢了,木槿感念你替木家后人照料先祖,今后这里有我,便不劳烦了,此处乃我木家世代陵寝,并非旁人可随意踏足之地,望阁下早些离去。”木槿说完向各位长辈行了礼便御风离开了。
“槿儿,你这功夫从何处学来?真是精进了许多。”黑暗中一双桀骜冷峻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木槿的背影,他倚在一棵高大梧桐树上,硕大的树影遮住了半张脸。
木槿一边想着心中的疑惑,一边走回房中,女儿甜睡的小脸上泛着红晕的光,木槿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帮她盖好被子,起身站在床边向房中四处环顾。
窗边的案头上还整齐摆放着她儿时的玩物和一些首饰。她随手拿起一只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小狼,仔细的瞧着,嘴角带笑。
“好槿儿,不气了好不好?”
“哼!”木槿撅着小嘴别过头不看木萧然。
“你听我说嘛。我不是故意打死小灰的,实在是因为它野性难驯,追着谷里的小孩子乱咬,已经咬伤好几个孩子了,那些猎户们都吵着要打死它呢。要不是看在阁主的面子上,他们早就动手了。”
“那你也不能打死它呀,小灰是我从小养大的,它从不咬人。”木槿倔强的高高仰着头。
“可它毕竟是头狼,几年时间已经长得如此庞大,野性也慢慢表现出来,你这样整日不加束缚的任由它满院子乱跑,早晚要出事。”木萧然眉头微蹙。
“可是它死了,我的小灰死了,它可是俊泽哥哥送给我的呢!”
“你是在意小灰,还是在意东方俊泽?”木萧然脸色铁青没好气的问她。
“哼!方正我不管,我就是生气,你出去出去,再也不喜欢萧然哥哥了。”
“好槿儿,你看这是什么?送给你赔罪好不好?”
“呀!是小灰,这是你刻的吗?”
“我可是刻了好几天呢,你瞧瞧我的手,都被割伤了好几处呢,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快给我看看,这么多口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药。”
“不用了,只要你不再生我气就行了。”
“那我不生气了,你快去敷药。”
“呵呵,太好了,你喜欢这个小灰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它不是我的小灰啊?”
“那你是更喜欢我还是三公子?”
“俊琪哥哥是姐夫,你是我哥哥,我都一样喜欢。”
“可我不想只当哥哥。”
“嗯?”
“不说了,你自己玩儿吧,我去上药。”
“嗯!”
木萧然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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