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九惊异的从沈明庭身后露出个脑袋来,那人又朝着李京九拱手道:“这便是王妃娘娘吧。”
李京九云里雾里的笑了笑。
沈明庭觉得很丢人,懒得介绍她,拽过她的袖子一直往前。
走不得几步,便再也行不过去了,前方卧一深深的沟*壑,沟*壑中乱石林立,杂草丛生,大约夏季遇水能成河,如今天冷地干,便成了条延绵的大坑。
坑里丢弃着数量许多,品色不错的马车,车上大大的写着个“皇”字。
李京九一下反应过来了。
果然是沈明庭派人劫走了皇粮,如今换个壳子,用新车装上,罪证就扔在这坑里,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沈明庭数了数数量,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路过顺便来看看,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
那人抱拳撤下,沈明庭就站在沟*壑上头,俯瞰着沟渠里一辆辆摔得歪来倒去的粮车。
“生死关头,跑得倒挺快。”
李京九有些后悔,“那个……人有求生本能是很正常的事。”
沈明庭重重的哼了一声,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以后,他看她没有热场的意思,才又道:“你看见这些,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拿目光扫视着沟*壑里的“硕果”。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刻从他脸上竟读出一种“看见没,冉家押送的皇粮被我抢了,冉瑾一家都是废物”的感觉来,有些幼稚。
她偏不说这个,只发问:“京九有一事不解。其实这些皇粮原本就是给王爷您的,您又何必去抢?”
“咳咳……”
这话像尺绸缎,看起来绵软无害,抽手一挥竟挥在了裤裆下头,“啪”的一声,正中靶心。
他能说他抢皇粮,只为了支开冉瑾,不让他二人同路么?
实因说出来十分折损他的威仪,于是他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你涉世未深,说了你也不懂。”
她低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懂,还不是因为你小肚鸡肠。”
结果练武的人耳力都很好,一下被他听清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