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九摇摇头,脑袋里嗡嗡嗡的,像有千只蜜蜂在她脑袋里筑了巢。
小鹅抬头看了眼床上七零八落,被撕成条状的破布。
“王爷,王爷是不是把您欺负狠了?”
看着小鹅担心的目光,李京九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越口直心快:“这算好了,前几个娘娘都是被……”
“还站在这儿扯闲话!”钟嬷嬷瞪了阿越一眼。“去抬热水,娘娘要沐浴了!”
阿越被钟嬷嬷的眼神瞪得有些发慌,赶紧点头应下出去办事。
“前几个娘娘都被怎么了?”小鹅不由发问。
钟嬷嬷碎步走到床边,笑容又温和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由衷的欣慰。
“你啊还小不懂,男人在床上越是折腾才越是喜欢。”然后又朝着李京九道:“奴才真为王妃娘娘高兴,承了王爷的宠,王爷以后肯定会待娘娘好的。要是三年之内再抱个小王爷或者小郡主,那王妃娘娘可就贵不可言了!”
“小姐……”正说着,小鹅剥开了被褥,在看清李京九身子的一霎那,她几乎要哭出来。
“小姐你受苦了……”
只见李京九身上各式吻痕,咬痕,揉痕,斑驳交错,触目惊心。
钟嬷嬷瞧了,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隔了半响反应过来,叫了腿脚最快的阿越,“去管事那里那盒金疮药来。”
“不用,我有。”李京九假装在枕头下摸索,伸手摊开,手里是个铁皮的圆盒,上面印花繁复精巧,似是画匠精心描绘的一般,打开盖子,膏体更是平整滑腻。
那是李京九从系统里拿出来的,系统昨晚已经自动激活了,千种常用药物可以随她取用。
钟嬷嬷见她皮肉伤得不清,时间又异常紧迫,来不及细究这药物到底从何而来,便吩咐大家给她沐浴完毕之后,一同涂抹。
“都麻利着点,王妃娘娘还要进宫去给太后娘娘敬茶呢!”
夜雨后的琉璃瓦,光辉灿烂,空气里到处散播着牡丹花的清香。
养心殿前的拱桥上,颜鱼儿穿着一身红色撒花蝴蝶暗纹刻丝缎袍,脚踩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鞋,有些心急的走着。
“姑母早上去养心殿的时候,怎么没叫我?”
兰心提着一个点翠八吉纹食盒,小跑跟上了她。
“安太妃瞧小姐正睡得深,想着只是打个叶子牌而已,太后天天都招人去打,今天不打,明儿个也可以打,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刻意叫奴才们不要打扰小姐。”
“让你不叫你就真的不叫么?你明明知道我去太后那不是为了打牌!”
颜鱼儿上气不接下气。
她气疯了。
昨天是沈明庭和李京九的大婚,端王府十分热闹,想来巴结沈明庭的大臣很多,所以一群人推杯换盏弄到很晚。
北院觥筹交错,可王府的东院却十分冷清。
那是萧太妃住的地方。
颜鱼儿随便吃了两杯酒,便去了东院探望了萧太妃,直到端王府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她才回了宫。
回去之后,自己也冷清下来。她一想到李京九要和沈明庭睡在一张床上就嫉妒得发狂,在宫里摔杯砸碗,号啕大哭了一晚上。
直到今日寅时才睡下。
本来今天是要起个大早,借着去养心殿打牌,看沈明庭和李京九给太后请茶的。
有了她专门给李京九准备的香囊,外加沈明庭的酒意上身,他们昨儿圆房肯定不顺利吧……
颜鱼儿又担心又期待,她就想亲眼见证李京九的惨态。
没成想,竟睡过了头!
“是是是……奴才的错,奴才没脑子……”
颜鱼儿气得直跺脚,“怎么办?这都已时了,人都走了!”
颜鱼儿气鼓鼓的加紧脚步,就在要下桥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住她,“鱼儿妹妹!”
颜鱼儿顿了一下,须臾后认出这是边瑶的声音。
她有些诧异的回头,见边瑶和关妙恩二人搀着手正往这儿来。
奇怪,她二人来宫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