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盯着她,像盯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四肢并用的朝她接近。
“你别过来!”
李京九抱着褥子挡着自己的身子。
沈明庭抓起自己的发尾,轻轻的晃了一晃,她的头发也跟着他手上的动作抽荡起来。
“远了,头发疼。”
“我会解,我来解!”李京九赶紧薅到二人头发的纠缠处。
李京九是不善扎发的。
他二人的发尾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手法绑成了一股辫子,中间还扎了一个死结。
昨儿在床上翻云覆雨,纠缠不休,这死结也被拉扯得无比紧实。
沈明庭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却怎么扯也扯不开,急的直往后退。
“砰”的一声,后背抵到了墙上,沈明庭仍旧如狼似虎望着她,突然伸手,壁咚了她所有躲开的可能。
“你要做什么……”李京九硬撑着拿眼瞪他。
沈明庭另一手从她原来所在的位置下摸出一张白色的绸缎,拎了起来。
“我找它。”
“王爷,奴才来拿喜帕了。”杜嬷嬷在外面道。
沈明庭拎着绸子在李京九眼前晃了晃。
李京九为刚才的自作多情而面红耳赤。
“嘎吱”,门被推开。
迫不及待的杜嬷嬷一股脑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男人壁咚女人这一幕,臊得停住了脚步。
“王爷,辰时快过了,按规矩,奴才要来拿喜帕了。”
喜帕?
原身的记忆很快给了她答案。
喜帕是古代夫家检验媳妇贞操的唯一方法。落了红,女方就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没落红,这辈子就成了名声不好,被人诟病的不洁之人。
寻常百姓家亦是如此,更别说是规矩森严的宗室。
虽然她是二婚,没有落红也是正常,但何瞻根本就没有碰过她的身子,她是清白的呀!
李京九看着沈明庭手里的那块干净的白绸布,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都怪你!”李京九伸手去夺绸布来处理,忍不住低声斥他。
如果他早些提醒她喜帕之事,事情就很好办。他真不将她的处境放在心上!
“怪我什么?”沈明庭躲过她的偷袭,坏笑着,“怪我没破你身子?”
“你……”
他贴着她的耳廓:“可是破了你的身子,好像也没用吧。”
他是在嘲笑她二婚!
可他有是什么资格?天下人尽可以嘲笑她是二婚,但就他这个六婚的不行!
杜嬷嬷见他二人挤眉弄眼,打情骂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很是不满。要知道,她代表的可是太后!就是平常去皇帝宫里给皇帝送点心,皇帝也不会这样轻怠于她。
杜嬷嬷忍不住上前两步,“王爷?”
“催什么?本王让你进来了么?”沈明庭眼里有了戾气,着实吓了人一跳。
杜嬷嬷不敢再语。
李京九见着沈明庭将残缺不堪的喜帐挽在了金钩上,将那张喜帕直接扔了出去。
“宫里没人教过你规矩,夫妻欢爱之时不得打扰?”
那张喜帕飘飘荡荡准确无误的落在杜嬷嬷的头顶,顺着她的老脸滑了下去。
她被沈明庭给吓着了,抖抖索索的摊手去接,捧住那喜帕时,却被上面的一抹殷红给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