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端王府还是没有来人联系过,只听得萧王妃的病越来越重了。
除了李京九之外,李家三人忐忑得一夜未眠。就连巷子里的野猫叫了几回,蛐蛐鸣了几只他们都一清二楚。
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去大门口听着动静。
小鹅也半夜就起了床。先将自己的行头给穿戴好。
等李京九起床,就赶紧端来茉莉花泡过的热水给李京九净面梳头。
反观家里另外三双熊猫眼,李京九便显得轻松自在很多。
“小姐,你一直低着头,奴婢都不好给你扎头发。要不把书放进嫁妆里,等去到王府,有空再慢慢看不迟。”
李京九跪坐在软垫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翻着一卷名叫《四海药记》的典籍。
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还频频点头,专注得想是个局外人。
“不着急,端王府还没来人呢,今儿会不会有迎亲的轿子还是一说。”
“怎么会不来呢,小姐忒会打趣自己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李京九眼光凝了片刻,眼前浮现起沈明庭那日气急败坏的让她滚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将书翻过一页。
这样的表情落进小鹅的眼里,大有怅然若失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她总觉得李京九像是变了一个人。
想起数天之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为她整理出嫁的行头。
那时的李京九云娇雨怯,又盼又羞,眼里满满都是即将成为人妇的欢喜。
可现在,她既没有成婚的喜悦,也没有为端王府迟迟未下聘的担忧。
她连呼息都是匀净的,似乎已经自我麻痹了,不再对婚姻抱有期待。
小鹅暗地里这样猜测,不由就更心疼起李京九来,心里挑拣着好听的话想给她振振精神,又生怕弄巧成拙刺激了她。
于是,只一言不发的替她梳头描眉。
一个时辰后,天际亮开。
安静如止的李府渐渐有了嘈杂声。
小鹅用凤仙花碾出的汁水替李京九染完指甲,她浑身上下就再无可以打扮之处。
然而,之前端王府给李京九量身定制的嫁衣和凤冠还没有送来。
小鹅愈发着急,为了掩饰情绪,只好用剩下的汁水再把李京九的指甲染了一遍。
李京九皱了皱眉,耳朵微立,“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
李思齐忽然推门而入。
“姐,不好了,咱们李府墙外已经围了几百号人了!”
李京九放下书来。“怎么回事?”
“都是来看接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