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李京九点头,心里暗叹一句:颜鱼儿的手,可真冷。
——
春夜露重,清风徐徐。
李京九从王府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尽了。
熙国没有宵禁,可沈明庭的府邸偏僻,出了门连个支摊的人都没有,灯笼也没有一只。
漆黑的天空零星的闪几颗星星。
她只能借着这点微末的光芒摸摸索索的回到家中。
走上阶梯,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恍然抬头,大门只剩一只角还挂在门框上,风一吹就里里外外的到处摇。
看来她被抓走后,何瞻把怒气全都撒在了他们头上。
她加紧了脚步穿了过去,直接进到爹娘的厢房。刚一接近房门,就听见里面一阵杀猪般的叫喊。
“疼啊……疼疼疼……娘你轻着点……”
“你这时候知道疼了,和何瞻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掂量着点?”
李思齐光着上半身,亮出红肿的后背。
关氏心疼的帮他上药,嘴里骂个不停,“好歹高中毕业,一二三四五数得清不?人家二十来个人,你就一个,你是把自己当哪吒了还是怎么的?以为自己能三头六臂啊?”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咱们家砸个一干二净吗?再说了,我不也咬了姓何的好几口嘛……”
“唉……”
“谁敢欺负我姐,我就跟谁拼命!”
“行了!拼命拼命拼命……你就知道拼命!你拼命还不是让他们把你姐给带走了?!也不知你姐她怎么样了,到现在还不回来……端王府里还住着个疯子……”
说着,关氏就哭了起来。“你爸还关在牢里,你姐要是再出事,我……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不会的,你别多想。再说了,你不还有我吗?我算什么呀?”
“你算个屁……你要是有你姐一半,也不至于成这样……呜呜呜呜……”
李京九站在门口听见他二人的对话,紧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何瞻到底不敢拿他们怎样。
她长舒一口气,推门走进去。
“妈,别哭了,我没事。”
“京九?”
“姐……”
李京九走过去,拿过关氏手里的药膏闻了一下,扔在一旁。“这是治跌打的药,不治他的棍伤。拿点冰凉的器物擦干净了,在他受伤的地方冷敷一下,先消肿再说。”
“噢噢……”关氏想起房间里有块玉片就冰冰凉凉的,去拿,发现玉片已经碎成几块。
她心疼的捡起最大的一块来,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贴在李思齐的背上。
“哎哟,舒服呀!”
“你闭嘴,要不是你咬了何瞻几口,这片玉器或许还能是块整的!”关氏骂道。
李思齐伸长了脖子,“我是亲生的吗?那何瞻又不是我惹毛的,你怎么不说李京九呢!”
“行了,你们俩少吵吵两句。”李京九以手捧脸,揉了揉面颊放松了一下。今儿在端王府,她脑子里的那根弦绷了整整一天。
李京九深呼吸两次,调整了下状态,随后郑重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