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邢垂眸,只见那双杏眸流光潋滟,其中泛着复杂之色。
她没半点思念,反倒开始控诉起他?
他不由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两位女子所说的话,心中窜上几分怒意。
他眸中温度瞬间跌破谷底,冷眸中泛着寒光,脸上的温暖宠爱全无。
桓幸看到这般的楚邢,心底没来由的发慌,她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何心虚?
念及此,桓幸挺直小腰板,骄矜的扬起高傲的下巴,他好一出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她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楚邢已经习惯了她的小把戏,他薄唇亲启,唇角泄露出自嘲的弧度,“桓幸,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桓幸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她还没开口质问他呢,他还真严刑拷打上了。
什么叫他对她没那么重要,明明是他不把她放眼里好不好。
这就有点过分了。
桓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她根本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认为楚邢就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可楚邢今天就要和她讨要一个答案。
他如毒蛇般紧紧盯住她,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光,他眸色更幽暗了些,有如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森林。
他语气加重:“回答我。”
桓幸扯了扯嘴角,依旧没说什么。
她有什么好说的,她心中还有气呢。
别以为只有他不高兴,桓幸心中的愤懑更浓郁,她满肚子怨言没发泄呢。
他得空在外闲逛都不来看她,偏生还让她给知道了,屁股都不知道擦擦好。
在外人面前,还要她给他掩饰,桓幸越想越气,就像一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看着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原本怒气冲冲的楚邢不由失笑。
明明是他生气,每次她就一副更不爽的样子,以至于他老是自我反省,是不是他又哪里没做好。
他总是被桓幸气成河豚的模样逗笑,出口的话语中还还噙着几分笑意,“明明是我不高兴,怎么反倒你还气呼呼了?”
桓幸将所有怒气压制着,嘴角抽了抽斜睨他一眼,一副‘你是傻子,我不同你计较’的表情,“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明明是我不高兴。”
两人就跟两小儿辩日一样斗嘴。
你一言,我一句,谁都不放过谁。
最后桓幸冷哼一声,懒得跟他掰扯,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楚邢见她词穷说不过了,瞥过头气鼓鼓的样子,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
只有在桓幸面前,他才会像小孩一样做无效辩嘴,他也很意外自己难得的‘可爱’。
他有种重回儿时之感,他喜欢这种变年轻的感觉,从桓幸身上,他能够找回他缺失的那一部分童真和快乐。
世人谁不想活得和桓幸一般,有一说一,肆意妄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她的好命,绝大多数人都不被允许肆意任性,只能将真实想法压藏心底,委屈求全的应和大局。
那些不曾吐吐露的真心,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
桓幸能一直保留着她的本真,有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