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初十的脑袋,眉眼中尽是温和慈爱,上前几步脸贴着她的脑袋,心中止不住的愧疚。
咯咯笑的初十似是感受到娘亲的情绪,转过身从四不像上下来,抱着娘亲的脖颈,将脑袋软软贴在她的胸口,弱弱的道:“娘亲不难过。”
怎么有这么讨喜的小姑娘啊!
桓幸将她的身子搂紧,陡然间想到楚邢,发问道:“太子殿下来看过你了吗?”
她忘记了,同在东宫的楚邢总不会忘记吧?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小东西晃了晃脑袋,神情中掩饰不住的失落,耷拉着小脑袋闷闷的不说话了。
桓幸登时浮躁起来,她因为事情忙碌一时没顾得上,可楚邢同处东宫,难道他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一想到这段时间小东西居然就只有如意的疼爱,桓幸心里难受得紧。
她斗志盎然,情绪上头的抱着初十挑事去了。
这会儿初十靠在娘亲怀中,心下思索了一会儿,要不要从娘亲身上下来自己走,这个念头刚出就被她驳回了。
好不容易才和娘亲亲近,就拜托娘亲多辛苦一会儿了。
桓幸心中气愤难当,也不觉得初十沉甸甸了,穿过廊檐直冲东宫主殿。
“太子殿下!”还不等桓幸走进主殿,她就已经开始问责般语调高扬的叫起来。
楚邢听闻她略带怒意的声音,抬眸扫去,半晌后,桓幸踩着重重的脚步而来,对上他的视线。
还不等他开口,桓幸劈头盖脸的责怪蜂拥而至,“你回东宫这么久都不知道看看我们初十小宝贝,难道初十就不值得你的宠爱吗?”
她知道初十并非楚邢亲生,得到的爱或许有限,可一眼都不堪就过分了吧?
手中宝宝沉重,初十的身子不断下滑,桓幸快要承受不住了。
楚邢黑沉的眸底涌现一抹笑意,注视着不断下滑的初十,冷峻的面上滑过一抹趣味。
他放下手头的奏折,疾步朝桓幸走去。
他的来势凶猛,反倒把气势汹汹的桓幸吓一大跳,脚步下意识后退,脸上惊恐的写了三个字‘怕挨打。’
楚邢不由嗤笑,就这胆量还敢来挑衅他呢?
他伸手从桓幸手中顺手接过初十抱在怀中,桓幸酸痛的胳膊这才得以释放,悄悄垂落双手小小幅度的抖了抖,缓解胳膊上的酸意。
初十不情不愿的从娘亲身上转移,细细瞧了瞧楚邢,眉眼之间还有些嫌弃。
楚邢掀眸望去,她立马面色一变,仿佛方才的嫌弃只是楚邢的错觉。
桓幸目睹了全过程,不由给初十点赞,小小人精名不虚传。
以后不把她送去学戏剧,说不过去。
初十对楚邢的思念并未像娘亲那么强烈,没见也就没见吧。
只是方才娘亲提及,她一时有些委屈而已。
楚邢淡淡瞥了初十一眼,小孩的情绪显露在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之间,她那点小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这十几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