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疼小姐的药膏,但王嫂的伤势溃烂实在严重,确实得用些药膏才是。
桓幸亲自给王嫂清洁伤口,期间持续关注着王嫂,她全程不动声色,面部表情都没变一下。
桓幸有些好奇的问,“王嫂,不痛的吗?”
“痛,但是可以忍。”王嫂不说话则已,一张嘴便开始咬牙切齿。
看到她这副龇牙咧嘴的模样,桓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才像样。
桓幸将药膏用心的涂抹在王嫂的双手,随后又叮嘱秋云,“以后一日三次来给王嫂上药。”
王嫂连忙摆手,示意使不得。
“应该的。”
这事就被这么敲定了。
转而桓幸问起之前她来院子寻她之事,王嫂一声‘诶呀’之后,刚想伸手去掏围裙,意识到双手都抹了药膏,于是拜托秋云替她拿,“我的围裙里有张纸条。”
秋云摸索着她的围裙口袋,摸到许多有的没的,她诧异的看了眼口袋,这点大点袋子居然能装那么多东西。
摸索到纸条以后,她小心的掏出递给小姐。
桓幸心下一惊,她不知这是什么纸条。
打开纸条一看,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是她熟悉的,那是哥哥的字。
失踪人口出现了。
她的指尖细微颤抖着,生怕看到上面不好的消息。
桓幸暗暗提一口气,目光朝纸条上扫去,他在上头写着:莫要害怕,居府等待。
看哥哥这话,他应当情况不错。
桓幸情绪稍微平息片刻后,她问王嫂:“给你传纸条那人是谁?”
“那天我在打扫院落,纸条是从外头丢进来的,我没看到那人。我不知道里头会是什么,想着给小姐看看才是。”王嫂遗憾的回答。
桓幸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哥哥现下在做什么,看他这样似乎已经得知爹爹的事了,他一定会替爹爹努力的。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桓幸心中的忐忑不安更重几分,她开始忧心哥哥的处境了。
她为爹爹奔走效劳无事,可若哥哥如此,她便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事。
不知递纸条的人是不是哥哥,他给的信息太少了。
希望哥哥千万不要受牵连,不要做傻事。
她希望哥哥不要在此时回大荒,楚邢或许不会对她下措施,但是对哥哥就不知道了。
楚邢现在已经没有人性了,不会顾念旧情,他凭公执法,一心只拿证据说话。
皇后现在也躲避着不见她,和皇上暂居行宫,她也没法和皇后娘娘求情。
桓幸轻轻叹一口气,望着泼墨般的苍穹,希望事情会越来越好。
这些天四处打点,他们的库房少了一半,秋云望着那空荡荡的库房不住的叹息,她虽没有轻烟姐姐那么财迷,可无论谁看到这骤然减少的光速,都会颇为心痛的。
到底是小姐的嫁妆,是给小姐撑场面用的,可现在千金挥尽老爷还没有回来,心痛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