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苏醒过来气力接不上,没甚力气再说话,但她的脸庞上满是坚持。
不愿违背她的意愿,也不愿意离开。
于是楚邢命轻烟搬来一张罗汉床,置于屏风外头,“我在这睡总可以了吧?”
桓幸看着他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抿抿干燥的嘴唇一时无语,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在这我怎么换洗衣服?”
得,他这是整了个寂寞。
他阴沉着脸负手离开,心中想着得快点将她娶过门才是,免得再次别这有的没的理由赶跑。
桓幸是个爱干净的,苏醒以后由轻烟伺候着擦拭了身子,不小心扯到伤口小脸愈发惨白,这么一折腾她很快又沉睡过去。
楚邢去短暂的休整了一下,半天后又回到桓幸这,轻烟将小姐的情况告诉他。
“小姐擦拭身子后又睡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楚邢了然点头,坐在茶几边上,指节随意的叩击着桌面。
常正青还扣押在牢房,他得亲自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叮嘱轻烟好生伺候桓幸,他便带着风影赶去牢房。
常正青这段时间也不好过,桓幸倒在床上一觉不醒,楚邢吩咐衙役好好“照顾”常正青,伤害桓幸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刻的常正青被捆绑在刑架上,低垂着脑袋奄奄一息,生命流逝一大半,就连太子进来都不知道。
阴暗逼仄的牢房里,弥漫着血腥味与经久不散的霉味,令人作呕。
楚邢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旁边有眼力界的衙役见太子来了,一盆盐水把常正青扑醒,他浑身一个激灵的苏醒过来。
见到是太子殿下,他反倒神情轻松起来,咧嘴大笑起来。
“原来你还没把我忘了。”
楚邢瞥了他一眼,淡漠不语。
气氛凝滞成冰,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仔细些听似乎还有耗子吱吱在叫。
在场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以前衣食尊贵的常正青哪见过这些,这些天受尽屈辱折磨,倒也已经习惯了。
衙役给太子端了把椅子过来,还狗腿的用衣袖擦擦椅子,让太子坐下忙碌。
楚邢侧头瞥了一眼,并没有坐下。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清冷淡漠的望向常正青,“交出这些年你贪污受贿的账本,孤不想再说第二次。”
原本他只是想先解决扬府河坝贪污问题,处理一个常正青警醒太后。
自从桓幸出事受伤后,他换了想法,他要一力处理太后党羽。
他顾念稀薄的亲情,可是人家不会,故而这一次他也不会再手软。
常正青冷笑一声,只觉得太子智商堪忧,他这条命横竖都没了,他会傻到和太子透露信息?
一想到太后他亦心生畏惧,姑姑也不是个善茬。
楚邢挑挑眉,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清冷的嗓音犹如山间清泉,传达的信息却让人冷到骨子里。
“你别忘了你的妻儿都在孤手中。”
楚邢是最不屑用这种卑劣行径要挟,可如果必要,他亦义不容辞。
常正青猛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太子,疯狂辱骂起来:“我还道你是个英雄豪杰,岂料你也惯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大荒岂可交给你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