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差点绷不住要替主子和桓小姐解释了,桓小姐在赈灾的事情上思路挺清晰的,现下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
主子承受了太多。
他朝着主子递过去一个心疼的眼神。
饭后,卧房内桓幸正拆着头饰,虽身在灾区,但京城贵女该有的精致她强行维持着,这是她的倔强。
轻烟提及太子换鞋之事,“小姐有没有发现太子的鞋今日湿漉异常?”
桓幸眉眼顿了顿,透过铜镜看向轻烟,了然点头,只是她仍旧没有太放心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轻烟一时无言,想着或许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太子时常在河坝边督导,难说不小心湿了鞋。
翌日天还没亮,桓幸便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今日和童安和约好再商议赈灾细节,尽力做到万全。
窸窸窣窣的她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似乎打着招呼:“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桓幸寻思着他这么早过来干嘛,提起裙摆快速朝着院门口跑去。
放下一筐子鱼的楚邢一抬头,撞上桓幸诧异的目光。
桓幸看看他,又看看那熟悉的箩筐,吃惊的张大嘴难以置信。
“莫非那些鱼都是你送来的?”
桓幸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去看楚邢的鞋,果然颜色深沉是浸了水的。
回想昨日他湿漉漉的鞋,桓幸心中明了。
只是这样也更加尴尬,她还一直念叨着哥哥的好,谁知竟是他送过来的。
他也真是的,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一下。又贯彻落实做好事不留名,那她哪能猜到堂堂太子殿下会为她做这等小事。
楚邢没料到她会起这般早,背在身后的双手攥紧,面上有一抹难掩的僵硬。
他盯着她看了一瞬,随后生硬的别开头去。
气氛一阵尴尬。
桓幸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来了句,“这下你总算知道对你好的是谁了?”
桓幸脸颊微微发热,回想起之前使劲夸哥哥对她好,登时臊得慌。
换个关注点,于是她低头朝着箩筐里看去。
她惊得眼睛瞪得老大,诧异的看着太子,又看看这满满当当的箩筐,惊呼道:“这么多?”
楚邢的腰板挺得更直了,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桓幸似乎看到了一丝骄傲?
“既然你喜欢,我就早起多为你捕点鱼。灾区能提供的食材不多,鲫鱼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桓幸望着楚邢眸色微动,她看着那张年轻又不失沉稳的脸庞,心中的情绪莫名翻涌,如浪潮般一下下的席卷冲刷着她。
她知道她这么盯着太子实属失礼,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楚邢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她的视线灼热而专注,仿佛能将他看出个洞,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桓幸这才回过神来,垂首喃喃低语,“太子以后不用为我做这些,你当心怀天下而非被这些琐碎小事缠绕。”
她的本意是好的,不愿让太子太过操劳。
只是这话听在太子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