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儿!”
两人在外相遇,自然要比寻常感情充沛几分。
听到哥哥熟悉的嗓音,桓幸的眼眶不自觉的泛红,鼻子也跟着红红的,猛然转过身去。
桓萧思三两步走到桓幸跟前,握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关切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瘦了。”
他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囊括了桓幸这半个月来所受的苦。
桓幸的泪水簌簌顺着脸颊滑落,她抿唇笑着,乖巧懂事又惹人心疼。
从未有过这般心痛,仿佛有一双无情的手揉捏着他的心脏,就连呼吸都带着抽痛,桓萧思笨拙的替桓幸擦拭脸庞上的泪水。
粗糙的手掌惹得桓幸微微皱眉,她拉开桓萧思的手一看,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你的手怎成这个样子了?”
桓萧思以往的手,因为常年练习刀剑粗糙长茧,可现下,他那双手却豁开好几道口子,有几道深到堪比被刀砍伤。
桓萧思却全然没放在心上,他是个男人,双手粗糙些不碍事。
“没事,这都是很正常的。”
这都是很正常的。
听闻这句话,桓幸心疼的泪水再次流淌而下,她从小被大家呵护着长大,虽然没有娘亲的关爱与陪伴,但周围其他人给她的爱,足够她健全的成长。
她从未体会过人生其余苦楚,身体上的苦更是没受过。
这半个月来,她似乎把她前半生的苦一次性都给体验了,不光是她,哥哥似乎也遭遇了很多。
桓幸透着层水雾仰头看哥哥的脸庞,那张少年意气风发的脸,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更多了抹沉稳的担当与责任。
她能感受到,哥哥长大了。
长大,真是个残忍的词。
那是用血与泪堆砌而成。
桓萧思见妹妹泪水源源不断的掉落,也有几分鼻酸之意了,胡乱的抹掉她脸庞上的泪花,声音里也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哽咽,“傻孩子,哭什么呢。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桓幸抿唇一笑,重重的点头。
好在雨过天霁,他们都还好好的。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你要是休整好了便可以用膳了。”
秋云在外头通告。
桓幸了然点头,拉着哥哥一同去堂厅用膳。
桓萧思目露垂涎之色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虽比不上京城,却已然是灾区能提供的最高规格了。
他不禁艳羡的大呼:“太子殿下也太偏心了,我们以往几个人几个菜,你这一个人就能有六个小菜,你看看他对你有多上心。”
桓幸本不觉着什么,听哥哥一提,她才记起这里是灾区之事。
眉眼微微一愣,随后开玩笑道:“都是因为他我才被迫离京,给我吃顿好的不为过吧?”
桓萧思哈哈大笑,然后厚着脸皮加双碗筷,“蹭个妹妹的福气,我也好好吃一顿。”
此时未时,尚未到用晚膳的时间点,他这着实属于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