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邢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掀眸看了眼桓萧思,问:“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大家每天都跟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休息都极为难得,谁人都争分夺秒,只为保证更充沛的精神状态迎接次日的忙碌。
桓萧思张张口终是没说出口,似是有些为难。
楚邢坐在椅上放下手,面色严肃的看向他,“没事,但说无妨。”
桓萧思于是一吐为快,“朝廷每年在桥梁堤坝上的拨款都是足够的,为何常年出现洪灾之事,此事太子应当也想到了。”
楚邢了然点头,“有人在中间伸手了。”
“运河是谁在看管?”
“太后的亲侄常正青。”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邢雷厉风行,抓到问题所在后,立即对症处理。
远在宫中的太后接到消息,对此怒不可遏。
楚邢那臭小子居然敢对她下手,他老子都不敢做什么,他个臭小子是不要命了吗!
虽说楚邢远在江南,她鞭长莫及,可别忘了眼下还有个他未过门的太子妃。
听闻她从小与楚邢一道长大,感情想来不用多说。
对付太子她或许需要从长计议,但对于个小丫头片子却是不在话下。
慈宁宫内,太后的眉眼中迸射出一抹危险之光,传懿令,召桓幸进宫。
接到懿令的桓幸,神情十分古怪。
不知太后在此时召她进宫是为何事,她和太后向来少有牵扯,桓幸不觉得这回是有什么好事。
定国公府内只有她一人,她怕自己遇到不测,便让人传话进宫给爹爹,然后她便穿戴整齐去了慈宁宫,太后怠慢不得。
慈宁宫内,一片祥和寂静。
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香火气息,隐隐约约传来敲击木鱼之声,以及阵阵梵音,看上去是个祥和之地。
桓幸在嬷嬷的指引下,走到殿堂门口。
太后正在烧香礼佛。
桓幸不好贸然上前打扰,只能静静等在一旁,待太后礼佛。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桓幸就那么站在那,秋风阵阵吹在身上带来徐徐凉意,到底是秋天来了。
双腿发酸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然她面上不露分毫,让人挑不出错。
太后似是方才察觉到桓幸的到来,板着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外,“你来啦?”
桓幸这才上前几步,站立许久双腿不自觉的发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子。
她的面上保持着那抹沉静微笑,颔首点头,“太后吉祥。”
太后手中还拿着佛珠,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样。
天见尤怜,谁都明白太后可不是个善茬,和慈悲为怀的佛门可以说毫无关系。
太后徐徐走到一旁的桌案旁坐下,冲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桓幸饶是心中再不情愿,面上也不敢懈怠分毫,到底是太后娘娘。
她挪动脚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