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转念一想,她想着和他撇清关系退婚,发烧生病都是她咎由自取。
于是他敛神重新投入到国事之中,暂且将桓幸生病之事放于一边。
晌午他和母后一同用膳,无意谈及此事。“听闻桓幸高烧不退,不知现下如何了。”
“什么?”
皇后尤为吃惊,桓幸的身子骨虽弱,但她甚少生病,此行出来居然身体抱恙。
她的眉目涌上一抹焦色,紧盯着楚邢问:“现下情况如何?”
“儿臣不知,近日公事繁忙尚未得空前去看望。”
皇后颇为嗔怪的看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教导他,“国事是永远忙不完的,处理完这一件又有另一件冒出来,但生活是你自己的,邢儿你虽贵为太子,但母后更希望你能活出自我。你为国家奉献的已经够多了,也该为自己的事多上上心。”
楚邢和母后对视一眼,又想起桓幸昨日和他提退婚之事,那般喜爱桓幸的母后得知此事定当伤心万分,他的心中一顿,决定将此事缓缓再告知母后。
他轻轻‘恩’了一声,便垂头用膳。
皇后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忧愁,她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桓幸嫁给他,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用完午膳,楚邢心中有些矛盾,不知是否应该前往探望桓幸。
犹豫着,脚步不自觉的朝着那边走去。
他心中一横,脚尖轻巧点地朝着屋檐上方掠去,坠地无声,身形速速的穿梭在瓦楞上方,如若风中精灵,与夏风融为一体。
他坐在桓幸所在的偏方上房,偷偷打开一片瓦楞朝下张望。
突然的,一个念头贯穿他的脑海,我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怎和偷鸡摸狗之辈般。
楚邢觉得自己脑袋可能坏掉了,是不是傻气会传染,他定是被桓幸带偏了。
下方桓幸正躺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散落一片,衬得她那张瘦削的巴掌脸愈发瘦小苍白,她的五官紧皱在一起,似乎很是难受。
她连声和轻烟抱怨,“我的脑袋跟灌了石头一样沉,发烧实在太遭遇了。”说着她便是一阵假哭。
轻烟好脾气的安慰她:“生病身体是不舒服,小姐这番是遭罪了。”
楚邢低低埋汰一句:活该。
桓幸瘪着嘴很不开心,嘴巴突突突的没停过,“你说我怎么会在地上趴着呢,真是奇怪了。”
说到这,轻烟便手足无措觉得这都是她的错,“都是我的不是,昨天给小姐送来醒酒汤之后,我就不该离开的,如此小姐便不会趴在地上着凉发烧了。”
慢着。
桓幸疑惑问道:“我昨天喝过醒酒汤了?”
轻烟几步凑上前,伸手摘掉小姐额头上的手帕,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没有再度回升后,才回答:“我还以为小姐烧傻了呢,昨天喝醒酒汤的事都给忘了,这可是太子殿下叮嘱厨房给小姐煮的呢。”
桓幸也开始怀疑人生,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