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萧思麻溜把衣衫穿戴整齐,然后便下马车骑马护送她们回府。
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们闲聊,胡语心细细想,这是她和桓萧思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先把胡语心送回府,再把桓幸送回去,他脚都没沾地便回军营了,看起来十分忙碌。
桓幸站在府门口,目送着哥哥的身影远去直至消失在转角。
这一次她突然意识到哥哥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再不是那个流着鼻涕吹牛侃大山的埋汰样。
回府稍作休息后,听闻爹爹下朝回来了,她疾疾赶去书房寻他。
桓战本在练字,见宝贝女儿来了急忙放下手中毛笔,笑吟吟的望向她:“幸儿回来了,爹爹几天不见怎么觉得你瘦了?是没吃好还是没休息好,这小身板瘦的,心疼死爹爹了。”
在外惜字如金的定国公,在女儿面前就是个话唠,一张嘴叭叭叭的停不下来。
桓幸眉眼弯弯冲着爹爹欠身行礼,“幸儿回府特地来和爹爹打招呼,最近吃斋念佛许是消瘦了些,不碍事多些吃就胖回来了。”
话语间,从袖中掏出求来的平安符递过去,“这是我特地为爹爹求的平安符,保佑爹爹身体健康,官运畅通。”
如此伶俐讨喜的女儿怎能不讨喜呢?
桓战高兴得合不拢嘴,没料到女儿出去还有替他求福,他算是没白疼这孩子!
桓幸笑嘻嘻的又从袖中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神色开始变得惆怅低郁,看得桓战跟着呼吸缓慢,情绪回沉。
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书房内静悄悄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桓战心想:怎的还有一个?我不是女儿心目中的唯一了吗?
过了半晌,桓幸才低低开口,情绪不高:“这是我给哥哥求的平安符,本想给他不料他家门都没入就回军营了,这也是太忙了。”
还以为她这般沮丧是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
桓战重新找回了笑容,“最近他立了功,忙点也是理所当然的。等过段时间再将这平安符给他,也是不迟。那小子一天天的能出什么事……”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对,近日萧思方才受了重伤。
桓幸明白爹爹也是想到了这点,于是顺势说下去。
“哥哥伤势严重,此时应该卧床休养,岂能胡闹至此。”
桓战同意她的观点,但他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你也知道你哥的脾气,军营是他第二个家,让他安生躺在床上休养生息是不可能的。好在现下已无大碍,就由他去吧。”
桓幸眸色微动,眼珠子一转继而道:“听闻哥哥此次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才受的伤,太子都不管管哥哥?这般怠慢我娘家人,实在可恶。”
明明是两码子事,硬是被桓幸相提并论。
桓战觉得好笑:“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爹爹!”桓幸觉察出爹爹并无怪罪太子之意,可她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觉得太子殿下太没用了才会保护不好自己,甚至让哥哥也受了伤。
“太子这般无能保护不了自己,未来岂能保护我!我,我……”桓幸用余光打探爹爹的态度,见他仍是笑意吟吟才继续道,只是这话语也柔和了许多,“我要再看看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