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郡主性子纯然烂漫,虽散漫些,但鲜少又什么出格的传闻,但若是为了儿女婚事,算算年纪,张六公子的年纪也该成婚了。
萧扬欢淡淡一笑,“倒是该贺喜季长史了,张家书香门第,张脸大人中书省侍郎,天子近臣,郡主虽出生宗室,最是和善不过。张六表兄一表人才,为才斐然,听说已经是举人出身,很是般配。”
季长史闻得萧扬欢此言,心里惶恐更甚,“公主当知,臣和顾家已经约定好了婚事。郡主如今横插进来,臣里外不是人。”
顾家那位二房的嫡孙和锦绣郡主的嫡长子比起来,孰优孰劣,一眼既明。
萧扬欢道,“长史心意,本宫和郡王都知道的。在者季大姑娘本宫是见过的,人才品貌,当得起百家求。”
张家自然比顾家好多了,季长史心里跟明镜似的,之前还一直担心汝安公主怕是不悦,但眼下看来,并无不妥。只是他直到离开,都没有注意到萧扬欢脸色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变化,始终淡然至极。
谷秋担忧道,“季长史的女儿若是进了张家的门,只怕不妥?”
何止不妥,季家和张家攀扯上关系,又是和张家最足智多谋的三老爷做亲家,季家能不被吃了才怪。
只是,季家并非什么显赫世家,依着张家的门第,锦绣郡主的身份,不该如此!
莫非,张廉有心给自家留条退路?
思及此,萧扬欢眉头缓缓松开,甚至对谷秋道,“季长史在阿平身边主持不少事务,免了本宫不少麻烦,他的长女及笄,你去库房寻些出彩的物件,到时候送去季府,也算本宫给季长史的体面!”
谷秋领命退下。
果然,在季家长女及笄当日,锦绣郡主带着小儿子一早就去了季府,她也不矜持,当中表示若得季家长女为媳,必视若亲女。
季家也张家的婚事不成也因为这句话而成了一半,而另一半则在顾家断了。
和季大姑娘商议婚事的那位公子,因轻薄小娘子而被揍了一顿,虽然事情不算严重,季长史知道会后,罕见的和季夫人发了脾气。季夫人因娘家之故,在丈夫面前而颜面扫地,不再插手长女的婚事。
前有张家求亲,后有顾家退亲,季家长女的婚事可算是将季长史愁的不轻。
还是福全公公见季长史整日里愁眉不展,点播了两句,才算明白其中关窍,随即回去招人查了顾家小公子出事的源头。
不差尚好,一查竟然发现顾家小公子本就有拈花惹草的习惯,他院中通房好几个尚不知足,还时常眠花宿柳。
只因为顾家捂得紧,这位小公子颇有些才气,得了顾家老祖宗的疼惜,这才没有闹出来。
季长史明知道这定然是张家的使得手段,偏生还发作不得。左思右想,心里郁郁不得志,这般被人算计,是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六月末的时候,季大姑娘因收了萧扬欢的赏赐,特得随季长史来清净寺谢恩。
再次见到季大姑娘,萧扬欢见她特意穿戴了萧扬欢送去的朱钗和布料制成的衣裳,便对来她这里说闲话的徐凝慧笑道,“这颜色本宫才见到便觉得适合你,只是清减了些!”
徐凝慧住在萧扬欢这里一个多月,好些事情是清楚,她道,“夏日里用的不多,自然瘦了。”
二人又留季大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萧扶欢闹着要去大雄宝殿后的放生池看乌龟,萧扬欢嫌天热不肯去,徐凝慧便将她托付给了季大姑娘。
这一去,便是近一个时辰。
萧扬欢看徐凝慧丝毫不担心,手中绣着的芙蕖花纹渐渐成形,闻得脚步声,又抬眸往院门瞧去。只见季大姑娘脸颊染红,俏丽的如朵盛开的芙蕖。
“公主是答应了,若是张六得了季大姑娘的准允,便不会作梗!”徐凝慧轻声道。
萧扬欢没好气道,“本宫还做不了棒打鸳鸯的事情,只是,张家也得遵守诺言!”
徐凝慧见她这般孩子气,不禁莞尔一笑。
张家和季家的婚事竟然就定了下来,日子就在八月中秋前夕,听说是锦绣郡主说,娶了媳妇也好团团圆圆的过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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