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川现在名义上四儿一女,老大宁泽仁,老(二)宁泽义,老三宁泽礼,老四宁泽智,儿子是按照五常“仁义礼智信”排的,至于幺女的名字就是宁永川随便起的。
众人刚喝了几口,坐在宁永川左下面的老大宁泽仁开口了,“爹娘,我有件事儿想二老说。”
老大宁泽仁这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老(二)宁泽义眼中滑过一丝不屑,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又想问爹娘要钱吧,都说长子如父,你念了这么多年书,孩子都两了,咋还动不动就问爹娘要钱,难不成你还指望爹娘养你们大房一辈子!”
老(二)宁泽义今年十八,在族学念过几年书,不想走科举,便下学去镇上的粮铺帮忙做活,每日早出晚归,月钱不过才三百文。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老(二)这一干活,才知道银子来之不易,再加上他媳妇现在又怀孕了,心底便有些不平。
宁家粮铺是宁家的主要收入,一年到头也就五六十两银子,加上地里庄稼出产的十来两银子,宁家一年收入能有六七十两银子。
别看宁家一年到头赚的不少,但是花在老大宁泽仁身上一年大概有三十两,老三宁泽礼身子不好,一年光药钱就能花二十来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还需要拿出一部分打点宁家家族,所以宁家一年到头能存下十两银子就不错了。
他之前就听说读书人能抄书赚钱了,偏他大哥瞧不起那几个钱,说是抄书浪费时间,不愿意去挣那几个铜板,每日除了问爹娘要银子就是要银子,书没见得念多好,银子倒花了不少。
老大宁泽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是他媳妇李氏站了出来说话。
“二弟这是咋说话的,你大哥要是考中举人当了官,你不就也跟着一道享福了,你说那话可就见外,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似的,难不成你想分家?”
李氏早就想分家了,反正大房跟着公婆,她家婆婆又是个好掌控的,她随随便便就能把公婆的棺材本给忽悠到手,省得每年还花十来两银子药钱在老三身上。
宁永川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森然的扫了一圈,一时间,众人低头不敢抬眼,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老大宁泽仁身上,道:“老大,你说!”
安满月坐在一旁,忽得眸色一沉,她想起来了,书中说宁泽仁为了考中秀才,花五百两银子买考题。
“爹,是这样的,我们书院的陈夫子猜题最厉害了,想要买他整理的书籍,需得五百两银子,不过看了肯定能考中,”宁泽仁身子坐得笔直,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家里没这么多钱,我也不想买,可我有好几个同窗都花钱去买了,我若不买的话,这次秀才肯定无望,爹娘对我别抱希望了。”
老大嘴上这般说,实际上是想让宁家人为他买书,他说的那些书籍,其实就是陈夫子手中的考题。
老大昨晚一宿没睡,就是在想这事儿,等拿到考题,倒时他再请爹帮忙写文章,他只要全都背下来到时候秀才十拿九稳。
安满月本想给给宁永川一个暗示,却万万没想到宁永川已经开口了。
“那就别去考了。”
安满月嘴角抽搐了下,眸中闪着笑意,偏头看向坐在身边平静从容的宁永川,又看了眼一副吃了屎模样的老大宁泽仁,心底默默地为宁永川点了个赞。
有个聪明机智的队友,她能省去好多麻烦。
李氏一脸惊讶地望着宁永川,最后目光落在胆小如鼠的婆婆身上,尖声叫道:“娘,相公可是咱们家的童生,这次买了陈夫子的书相公就能当秀才了!”
有个聪明机智的队友,她能省去好多麻烦。
李氏一脸惊讶地望着宁永川,最后目光落在胆小如鼠的婆婆身上,尖声道:“娘,相公可是咱们家的童生,这次买了陈夫子的书相公就能当秀才了!”
坐在李氏旁边的宁泽仁眉头拧了拧,没有说话。
安满月咳嗽了声,抬眼对上李氏威胁的眼神,这才说道:“外面那些事儿我这个妇道人家不懂,全听你爹的。”
老大媳妇李氏神色一顿,婆婆一向听她话,这次怎么敢跟她作对?
李氏闭了嘴,在公公面前,她还是不敢跟婆婆吵的。
安满月心情大好的低头吃饭,至于别人怎么想,她一点也不关心。
老大宁泽仁实在是吃不下去,丢下碗筷便走了,要不是李氏顾及两个孩子,可能也就跟着出去了。
整个饭桌都涌动着怪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