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来诧异的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郝宝珠竟然还会武功。
黑衣人跪在地上,肯定的点点头:“属下确定没看错,小姐的动作刚劲有力,每一下都有模有样,确实是成套的功夫,但是属下见识浅薄,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功夫。”
寒云来坐在桌前,一只手轻缓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神情淡漠,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才对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是。”
说完,那身影便很快消失不见,隐匿于夜色之中。
留下寒云来保持着先前的坐姿,眉头却渐渐皱起。
郝宝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她就是临到死的时候也是不会任何功夫,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所以才会被人一剑穿心,一命呜呼。
而且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草木皆兵了,总感觉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一些。
从以前呆呆傻傻的样子,变得有灵气了许多。
要不是他明着暗着试探过好几次,他甚至都怀疑郝宝珠和他一样,也是死后重生的。
不过既然上辈子自己有愧于她,那么这辈子无论如何也都会护她一生周全,只不过,想到上辈子她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怕是没有办法用她想要的方式回答了。
前世他其实很清楚郝宝珠对他的心思,也曾想过干脆如了寒潇的意,和郝宝珠在一起,虽然自己并不爱她,但是无非也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两人和小时候一样扶持着过一生,可是后来.....
至于这一世,他则是更加不可能爱上郝宝珠了,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下好好长大,然后帮她找一门靠谱的婚事,也算是圆了自己上辈子造的孽。
这一世,他是因仇恨而生,因复仇而活,他活着最大的目的,就是将前世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一踏平!让他们为上辈子所做的一切赎罪!
一想到上辈子魔教上下几百条无辜的生命被残忍杀害,一声声求饶的嘶声呐喊,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他心中顿时一阵气血翻涌。
“唔——”
急急稳住呼吸,寒云来体内的真气这才没有胡乱游走,慢慢稳了下来。
冷静了好一会之后,寒云来慢慢站起身,走到窗户边。
从那个角度看出去,恰好可以看见院子的大门处,此时,那里不再只有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厮,而是多了一个挺拔笔直的身影。
屋内没有点灯,寒云来站在窗户边,双手扒着窗台,整个人被黑暗所掩盖,一双眼睛死锁在小柱身上,眼神逐渐变得冰凉。
直到看到那抹身影似乎不经意间往这边偏了偏,寒云来才猛地往窗户旁边退了一步,躲过了那探究的一眼。
别急,时间还长着呢。
寒云来转身朝床边走去。
月光撒在地上,身后的窗台上,多了两个深深的手印。
*
郝宝珠丝毫不知道自己昨天一套随手演示的广播体操差点酿成大祸,在陌生的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还是因为正月告诉她昨天的夫子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她才起。
急急忙忙吃完早饭就往书房跑,郝宝珠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苦逼兮兮念书的时候。
寒云来的院子里也有一个单独的书房,郝宝珠今天是在这边学习,但是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生面孔。
依旧是站在夫子旁边候着的书童,从昨天的那个变成了一个个子更高,体型要胖一些的新书童。
她走进去,随口问了一句:“先生,昨天那个小哥哥呢?”
昨天那个小哥哥她别的没注意到,就是那双手又细又长,她听夫子讲课的时候觉得无聊,就老是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手控一本满足。
谁知夫子一听这问题,脸上很快闪过一丝慌乱的表情,低着头含糊道:“这,老夫不知。”
这么紧张干嘛?她不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吗?
郝宝珠纳闷的转身看了看正月,用眼神询问她,我刚才的语气很凶吗?还是有哪里不对?这怎么就把老夫子给吓成这样子了?
正月弯起眼睛对郝宝珠笑了笑,“小姐最可爱了!”
郝宝珠:“.....哈,哈哈,正月你也是。”
郝宝珠干笑两声,飞快转回身子,看到了夫子的长桌前摆放了两张小桌子,这估计就是昨天郝宝珠和正月说的课桌,想不到速率果然很快。
见郝宝珠坐好后,夫子松了一口气,便清清嗓子准备上课。
“诶,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吗?”
郝宝珠看着右边的空座,指了指,“云来今天不来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