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还未与他相爱,但是有一次我去参加比赛时,在某个早晨起的比较早,就干脆跑去欣赏日出。
红色的初阳从东边升起来,那天还起了雾,阳光就这么投下来,亮盈盈的很好看,天空高远而澄澈,空气清新,那是一个很美的早晨。
看到那副场景,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同胜生勇利分享。那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的知道,大事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我偶尔会在看到胜生勇利的时候,畅想我们恋爱结婚生子养老选墓地的具体事宜。
我妈在知道这件事后,说我看起来特别像个暗恋学神的傻白甜,我心想怎么可能,我可是花滑天才尼基福罗夫,哪里傻白甜了?
在这段对话结束半年后,我想,我妈也许是对的,和勇利比,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傻白甜。
后来傻白甜成功和学神结婚了。
一定是我爸在天堂保佑我。
——据说这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回忆录《MystorywithMr.Pumpkin(我与南瓜先生的故事)》中最沙雕的片段。
清晨,真利看着弟弟和维克托在走廊里相对而立,维克托的手放在勇利的手上,正跟着勇利的口号往前走。
“1、2、1、2……很好,就这样。”
勇利顺着维克托前进的脚步往后退着,渐渐松开手,让维克托自己走。
复健进行的很顺利,维克托受伤最初还觉得自己怕是要瘫一辈子的节奏,然而从现在的恢复进度看,只要完成复健,他差不多就能重新上冰了,连医生都说这是奇迹。
维克托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1.5倍恢复力给力(巨佬拿人命堆出来的杏仙酒给力),但也总算松了口气。
天知道最初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变残疾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等赛季结束就和勇利分手,省得拖累勇利,他明白勇利不会丢下自己,甚至愿意照顾他,但维克托不能接受这个。
过了一阵,宽子过来叫三个年轻人吃早饭,于是他们就到了饭厅,一边看晨间剧一边吸溜乌冬面。
一个元气满满从音响里传出。
“我,壁川草太,18岁,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寿司师傅!”
接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就开始在电视里跑起来,嗯,日本人对跑步有特殊的情节,电视剧里更是常有“日剧跑”的桥段。
勇利看了一阵:“这就是有新恒结衣和冲野洋子演女一女二的那部电视剧了吧?翔太君很厉害嘛,都能和这两位合作了。”
真利无奈的叹气:“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走了什么好运,星途顺遂得他自己都吃惊,加上他也比较努力,就走到现在的地步了。”
勇利想起某个购买了自己的【1-10场仅需800w美金,还附赠一颗7阶源珠】套餐的日本娱乐圈大佬,轻轻咳了一声。
“可能翔太君就是命中注定要红的那种人吧。”
红娘瓜不小心发力过猛,老姐见谅。
真利戳戳乌冬,抱怨道:“可是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哦,那小子人气那么高,我也很有压力的啊。”
勇利拍拍胸脯:“不怕,我是姐姐最有力的靠山,他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不需要你揍他,我自己就能揍10个翔太了。”
身为九州空手道大赛的五连霸,真利的实力是具备统治性的,拥有着宽子妈妈留下来的好体力以及爆发力,还有利也爸爸传下来的理性性格的她,简直就是天生的运动健将,最厉害的是,至今为止,真利还没什么伤病,身板极佳,勇利特别羡慕她这点。
现在别人都不叫她空手道公主了,直接叫空手道女王,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打底,即使未来的丈夫是接近一线的偶像男星(估计这部戏后就要成为一线实力派男星了),真利也没觉得自己配不上。
顶多就是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和男友相处的时间不太够。
在长谷津养伤的日子里,勇利虽然还是会通过网络去世界各地工作,但鉴于训练已经暂停,所以也空出不少时间,维克托甚至发现他看的书都被换成了杂书,而不是什么什么期刊。
勇利被问到这个话题时,轻轻拍拍维克托的头,回道:“说了这次回家休养,就要做出休养的样子来,现在已经不是赛季了,我也应该放松一下,不然只有忙碌的人生也太无趣了。”
这么说着的勇利真的有了清闲的模样,每天下午都会无所事事的在家里晃悠,看看书,帮宽子妈妈、利也爸爸帮下忙,而且傍晚会穿着浴衣,带着维克托和狗狗、库玛一起出门散步,经过美奈子老师的酒吧时会进去喝果汁(现在没人会给他们酒喝),晚上则会变成龙蛟,载着维克托在夜空飞翔。
这也是他们认识以后,勇利最清闲的时段,也是勇利将最多空暇交给维克托的时期,让维克托甚至险些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桃源仙境。
但与此同时,维克托也意识到,以往勇利不是没有清闲下来的机会,但他从不会如此放松,只有在长谷津,在父母和家人身边,即使他们都是普通人,勇利的潜意识也告诉他,这些人是可以依赖的。
这可以理解,维克托知道自己在艾米和勇利面前也是最放松的,其他人,即使是面对交情很好的朋友,以及曾同生共死的同期伙伴时,他也不会有这样舒适的状态,维克托想,或许他们以后可以多回长谷津度假。
4月中旬,维克托和勇利先是参加西郡与优子的婚礼,这两个人也是一到合法婚龄就迫不及待结婚的典范,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才结束的赛季中,在全日锦取得了铜牌,也算是国家队级别的冰舞选手了。
这让长谷津冰堡的滑冰教室招到了不少想学滑冰的孩子,包括一些因为崇拜勇利而来的人,优子说常常会有一些孩子缠着她说勇利小时候的事情,而优子只会说说勇利的滑行多么棒,表演多么合乐,到是没把勇利刚学滑冰那会儿就打群架打赢的囧事秃噜出去。
小夫妻俩在婚礼前拉着勇利等一群朋友去唱卡拉OK,并告诉勇利他们决定继续职业生涯,并且最近开始接到一些冰演,美奈子老师是他们的御用编舞,但她总是会吐糟他们在冰上常常过于关注对方,表演节目也带着一种“爱看看不看滚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的狗粮味。
勇利笑呵呵的,他能说美奈子老师已经先和他说过这些了吗?西郡和优子的问题可不只是狗粮味,还有西郡对优子总是保护太过,不愿意接受一些风险较高的托举方式,不然以他的臂力,完全可以尝试更高难度的托举。
但勇利明白西郡对优子的珍爱,这对小夫妻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们只想快乐的滑冰,并积累足够的花滑知识,以后成为一对教练夫妇,西郡已经考取了教练证,而优子还打算去考裁判证,勇利衷心祝他们能成功。
第二天,作为伴郎的勇利为西郡挡去了大部分的酒,这是他近期唯一可以放开喝的日子,而维克托则站在一边负责盯紧他不许多喝。
真利跑去做了优子的伴娘,而优子又将会在真利的婚礼上加入真利的伴娘团,这是她们之前就说好的。
下旬,维克托已经恢复了走动和跑动一阵的能力,勇利常带他去海里游泳,他是维克托复健时最好的伙伴,伴着维克托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光,维克托曾无意间看到勇利房间里堆了好几本各种语言的康复医学的书籍,就知道勇利还是暗搓搓的为自己努力了很多。
而在4月的最后一天,勇利翻了翻维克托的身体检查报告,点点头,带着维克托去了长谷津冰堡。
他自顾自的换上冰鞋,那双冰鞋时真利送给他的,仍然是黑色,冰刀上有一片羽毛的暗纹,只是鞋码涨到了41码。
勇利的神情很平静,仿佛这不是维克托时隔5个月第一次上冰,维克托也安静又快速的绑着鞋带。
维克托甚至有些恍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5个月没有上冰的日子,可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不再紧张,甚至是适应了不能上冰的日子。
可是此刻,他绑鞋带的动作依然干净利落,手快得能看见残影,世界顶级花样滑冰选手们都是这样的,因为冰鞋是他们征战纯白赛场的兵器,他们无数次的穿上冰鞋,绑紧鞋带,摘下刀套踏上冰面。
勇利先一步穿好冰鞋,走到冰场入口,回身看着维克托。
他在等我。
意识到这一点,维克托嘴角勾起,同样走了过去,摘掉刀套上冰,学着勇利的潇洒的甩了甩刀套,将之放在挡板上,朝着冰面中心滑去蹲好。
勇利眨眨眼睛,就靠着挡板看维克托在没有音乐的环境下,开始滑《纪念安魂曲》,这家伙从没有练过这个节目,滑行却还比较流畅,是顶尖花滑选手常见的、用刃极深的滑行,步法做得不说熟稔也没有慌张。
他试着跳了一个两周跳,又试着跳了个三周跳,接着就摔了。
他是一屁股墩地上的,摔了以后就有点懵的坐在冰上,勇利滑到他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银发。
维克托才醒过神来,有点委屈的和勇利说道:“这是我13岁以后,第一次在跳后外点冰三周跳(3T)时摔跤。”
勇利耐心的回道:“我知道,不过我们还可以将失去的东西找回来。”
维克托问:“就像你以往面对逆境那样?”
勇利将他一缕鬓发捋到耳后,回道:“是啊,你现在也要面对逆境了,但是没必要用和我一样的方式,我是说我有时候不太会转弯,面对困难只会硬上,你可以比我从容一些。”
“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维克托爬起来:“那你以后也可以从容一些的,因为无论如何,我也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愿意做你的剑,你的盾,你的港湾,什么都好,你不是一个人。”
他俯视着蹲着的小南瓜,伸出手:“来吧,我们都需要复健,重新捡回那些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维克托的神情突然变得俏皮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在新赛季让粉丝们看到神仙打架,而不是瘸腿神仙打架。”
勇利不懂维克托在玩什么梗,不解的歪歪头,握住维克托的手起身。
一周后,维克托靠着自己强大的底子,基本恢复了所有三周跳,但稳定性暂时还不够,但这已经足以让旁观的滑冰教室的孩子们,以及西郡、优子、美奈子等人惊叹了。
不过勇利没有让他频繁做跳跃训练,而是准备带人去东京的医院检查一遍,顺便到那边玩一玩。
维克托接受勇利的所有安排,勇利在帮他复健和恢复跳跃的日子里,已经展现出了相当的专业性,以及精准的判断力,甚至是暂时担当了维克托的教练的职位,他信赖勇利。
这个一米八五的天仙(剪了头发,但脸还是天仙啊)拉着勇利的手摇了摇:“去东京当然没问题,但是小南瓜,你得解答我一个疑问。”
勇利点点头:“你问。”
维克托咧了咧心形嘴,拿翘靛撞了一下勇利的胳膊。
“你恢复上冰这阵子有在练两个时间为2分40秒的节目哦,我听了下曲调,其中一个是你自己的编的《SunAndMoon》,你在四大洲休赛养伤那会儿就在准备这个了,还有一个是柳夏通过电脑传给你的《维瓦尔第四季-夏》,还是卡拉扬指挥的版本。”
“这是你新赛季的节目?你还没决定好滑哪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