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隐隐一脸兴奋,元静姝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一脸感激:
“是啊,昨天大厨房的冯婆子又是欺生,又是放话威胁我的,幸好二婶婶及时赶过来给我做主,惩治了刁奴……”
听到是大厨房的冯婆子,大太太长舒了一口气,瞅着脸色难看的二太太,语气分外严厉起来:“竟然有这样的事?!静姝,你怎的也不使人来跟我说?”
元静姝立即眼泪汪汪地低头认了错:“静姝想着自己才进了门,能忍的就忍忍算了,一家子和和气气的,不要让几位长辈为着静姝这点小事操心。”
到底是丧母之女,这气度上就端不起来,这样的事,哪是轻易能忍下的?沈老夫人心里不大痛快,坐在上首不由冷哼了一声:“哪有个主子忍奴才的理!”
大太太也马上语重心长起来:“你是个识大体的,可是你一个小孩子家脸皮薄,你宽宏大度想忍下了,有那党子刁奴就想趁机拿捏你,长此以往,主子倒被个奴才给辖制住了!”
元静姝心有余悸地连连点头:“多谢祖母和母亲教我,昨天二婶婶罚了那冯婆子两个月月银,又打了她板子,那冯婆子虽然不满,我还想着这已经罚过了……”
二太太连忙打断了元静姝的话:“这事也处治完了,我想着忙完了正事再跟大嫂这里报备一声的。”
元静姝已经扔了话头出来,大太太哪里肯容二太太轻易带过,眉头拧了拧,带出了一片厉色:“怎么,那冯婆子居然还敢不满?”
元静姝连忙赔了笑:“还好二婶婶调度得当,今天早上也没有耽误了这一府人的早饭。”
“这哪是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事!”沈老夫人用力一摆手,“你们小孩子家不知事,在我年轻那会儿,当时燕京就曾出过一件大事!
记得当时也是一家四品的官眷,罚了厨房里一个厨娘几板,那厨娘竟心生嫌恨,在那家主母的吃食里放了毒药,可怜那家主母正有身孕,竟是一尸两命地去了……”
元静姝一脸单蠢的模样,害怕地“啊”了一声:“我那丫环今天一早去大厨房取早饭的时候,大厨房里还特意问了我喜欢吃些什么菜──”
她是新进门的长房嫡长媳,大厨房记下她的饮食喜好也是正常的事,但是放在这个环境下说出来,听着就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大太太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元氏可是儿子的妻室,要是冯婆子心生歹意,在菜里动了手脚,难保自己的儿子不会误吃!
这样一个危险因素,何况冯婆子还是二太太的人,她不借着这个机会把人的差使给撸了,还要更待何时?
“还是母亲说的对,静姝她们小孩子家就是不知事。”大太太立即接上了话,“冯婆子这样的人既然受了罚还敢心生不满,就不该再留在大厨房管事了,免得后头生出祸端!”
元静姝貌似认真地想了想,摆出了一脸的心悦诚服:“是,还是祖母英明,母亲想得周到,静姝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