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妹妹好意了。若我真有心这公主伴读,只需服从老太太的安排就是了,何必巴巴跑来告诉妹妹这些事情。”萧纹讥诮一笑,“旁人眼红眼热的东西,在我这里未必就是块宝。”
萧莹面带愧意,“是我误会五姐姐了,还望五姐姐莫要怪罪阿莹才是。”
箫纹面色稍缓,“我不是怪罪妹妹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这次参选公主伴读的都是朝廷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女,若我真当选了,左不过是招人嫉恨、仰人鼻息罢了。再者说,公主们身份尊贵,身为伴读需与她们日日相处,若是顺遂无波自然是好事,可若是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以我庶女之身,怕是难以承受后果。”
说到底还是身份的问题,箫纹说的对她自己是些不小的问题,可对萧莹来说,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她是护国公萧继业的嫡女、太子妃的亲妹妹,别说是官家小姐,就算是与公主有了龃龉,她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这出身问题,说什么也是无法改变的。萧莹心中暗叹一口气,“姐姐真是可惜了。既然姐姐不想当公主伴读也好,咱们姐妹也可在府里做个伴。”
“小姐,恪少爷过来了。”画屏在廊下喊了一声。
萧莹和箫纹对视一眼,然后她笑了开来。
“五姐姐不知道,如今咱们府里也热闹着呢。”
“哦,发生了何事?我病了这么多时日,什么都不知道呢。”萧纹问道。
萧恪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见了萧莹,讨好笑道:“小姑姑,借你这风水宝地躲躲呗。”
萧莹忙招呼着萧恪道:“你来得正好,还不快将咱们府的热闹事讲给你五姑姑听听。”
萧恪一脸苦色:“什么热闹事儿,侄儿如今可是烦不胜烦呢。”萧彤和萧丹两人每天都缠着他,说什么关心谨言的伤势,想托他的手送给谨言一些上好的伤药与补品。
她们也不想想,府里难道会缺了谨言的东西?用得着她们巴巴送来。
现在的萧恪被那二人简直烦得不行,只得找萧莹的院子躲躲清净。
“你两个姑姑对你大献殷勤,你受着就是了,有什么好烦的。”萧莹嗤笑。
“小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萧恪大吐苦水,“那些东西要真是伤药跟补品也就罢了,可偏偏每次送来的,都用手帕包裹着啊。要是真落在了谨言的手里,这岂不成了私相授受。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能做吗?可是不接两位姑姑的东西,她们就哭哭啼啼的,落在那些下人眼里,活脱脱就是我欺负了她们。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不能和她们计较,小姑姑,我憋屈啊!”
听到这里,箫纹直接变了脸色,“彤姐姐和丹妹妹怎能如此不知自爱?”私自给男子送东西,有损女儿家的名节!
更何况,以她们的身份,怎能配得上堂堂景王?就算嫁过去,也不过是一个姬妾罢了。
萧莹道:“咱们四姐姐的心气儿可高着呢。前段时间,三婶给她相看人家,她竟一个也没瞧上。”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瞧上的,可惜啊,人家铁定是瞧不上她。
说起她那前世的夫君,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无非就是纳了几个碍她眼的妃子,这也没什么,哪家的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的。所幸赵寰给了她元后应有的体面,更是将她的儿子早早立为太子。那些妃子再怎么蹦跶,也越不过她去。
只是,赵寰给她的也就是元后的体面罢了,做他的妻子实在是太累太心酸。他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帝王,在位期间做了不少为国为民的好事,在民间的评价甚至越过了开国君王永安帝。
箫纹叹息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放着好人家的正妻不当,四姐姐也实在太过糊涂。”
“恪哥儿,你现在也是议亲的年纪,那样的女子,可万万不能娶的。”萧莹郑重叮嘱道。
说起亲事来,萧恪立即炸毛,“小姑姑,你们谈论你们的,怎么扯到了我身上。”
萧莹无辜笑道:“你确实到年龄了啊,若有合心意的姑娘先定下来,等过两年就可以成亲了。”
大燕朝男女大多在十八岁成婚,但订亲可以提前几年。萧恪如今十六岁,考虑这种事情恰是时机。
萧恪转移话题,“你有那个闲心操心我的婚事,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四叔,他比我大了十岁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等四叔成婚了,再说我的事。”
萧莹气得揪萧恪的耳朵,道:“我这是关心你,你还说我闲操心,不识好歹!”
“小姑姑,疼,疼,耳朵快掉了。”萧恪忙将自己的耳朵从萧莹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抱怨道,“小姑姑,身为女子,你应该温柔一点。要真成了个母老虎,当心没人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