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问:“你有什么想法?”
荆娘愣住,又看顾明秀一眼。
顾明秀垂眸看着自己脚尖,象是没注意她投来的目光。
“奴婢……能有什么想法?”荆娘喃喃地问。
福康冷笑:“你的儿子犯了事,与外人勾结卖了王府的丫环,如今被人家绑了,勒索一万两,你竟然没有想法?没想法的意思是不是,你不打虎管,是死是活由他去?”
“当然不是,奴婢自是想救的,可奴婢只是个下人,有什么本事拿出一万两来?再者,他人究竟在哪儿,找谁要人,奴婢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荆娘道。
福康道:“那怎么办?虽说你是阿秀的乳娘,你服侍了阿秀,阿秀也给了你月钱,四季有裳,年节赏赐,一样都没缺过,你的吃穿用度,在京城的下人里头,也是顶顶好的了,你儿子出事,阿秀没义务去救吧?”
荆娘懵了:“殿下的意思是,小姐她……哦,不是,奴婢叫怪了,王妃她不管?”
福康道:“她是要管,一听说要一万两银子赎人,便来了本宫这里,要借一万两,可本宫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个奴婢的儿子,还是个泼皮,犯得着花一万两银子么?何况,这一万两银子花出去,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因,在不划算了,所以,本宫不答应。”
荆娘顿时六神无主,不似方才那般无精打采,而是又慌又急,颤声唤道:“小姐……”
顾明秀无奈一笑:“你也听见了,我也只是做人家儿媳的,小时候你便教过我,做人家儿媳,一定要孝顺公婆,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我无法反驳。”
荆娘顿时跪下,眼泪涟涟:“殿下,殿下,求求您,奴婢只这么个儿子,不能就这样没了啊,他是犯了错,奴婢保证以后好好教,好好教。”
福康道:“都这么大了,还能教好么?一万两对本宫来说,不是拿不出,而是没必要,你这个儿子,救回来了,对我家阿秀一点好处也没有,以他的人品禀性,以后还会作妖,还会给阿秀添麻烦,甚至加害阿秀和本宫的儿子孙子,所以,本宫不打算救他。”
荆娘低头不敢再求,也不作声,只是跪着,顾明秀心有不忍,让阿蓉扶她起来。
荆娘一派心灰意冷地说道:“奴婢……告退。”
福康点头:“本宫知道你的女儿刚受了二十板子,你去照顾她吧,好歹你还有个女儿,好生把女儿教好是正经,别让她再犯错了,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如今不是在湖州,也不是英国公府,是在公主府,公主府里有女官尚仪,本是本宫有不合礼法规矩的,都要被女官斥责,所以,你们最好本份些,别再犯了规矩,否则,真按宫规处置,那就不是二十板子的事儿,打残打死都是常有的。”
荆娘越发听不下去了,再不迟疑,转身急急地跑了出去。
顾明秀于心不忍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
福康道:“阿秀,你这样心软,将来阿夏建府,你们与本宫本开过后,你如何管得住一个诺大的王府?”
顾明秀哽声道:“是,儿媳知道错了,只是……只是舍不得。”
福康道:“别忘了,你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要知道,规矩有时候是最好的防护罩。每个人都按规矩了,府里的人、财、物就都能安然无恙,一发事物都会井井有条。”
顾明秀道:“母亲说得是,儿媳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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