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也看见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和蔼可亲：“阿秀还在月子里，殿下没在府里，阿春的娘又……外头事多，还需要阿秀打照面，她不能呆太久。”
付小姐只好道：“王妃还是莫要太劳累了，多休息才是，外头还有客人的话，那请便吧。”
顾明秀笑笑离开，她进府后便穿了孝服，老太君见了很是赞赏，顾明秀离开时，她让人拿出一对金锁：“给两个孙子的，一直想去看他们，只是……身体有恙……”
顾明秀没接，看了眼荆娘，荆娘过去接了。
“那我就替两个宝宝多谢老太君了。”
没有以孙儿媳自称，以孩子的名义，老太君该是曾祖母……
齐老太君的脸色有点僵，付小姐也发现了。
以顾明秀现在的身份，确实可以不必对老太君太过恭敬，按礼制，老太君还得向她行礼，她不讲究已是随和仁慈了。
顾明秀走后，老太君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也瞧见了，府里就这么个情况。”
付小姐有点不知如何接话茬。
只好道：“都会过去的，老太君您要保重身体。”
齐老太君道：“二夫人丧事要从简，她也不是什么好死的，没必要弄得整个府里乌烟障气，阿秀过来理事，她也年轻，哪懂什么？公主跟前的大宫女行事更是偏颇，保不齐还会……”
她没往下说，付小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回头望了眼跟随的妈妈。
妈妈沉下脸道：“老太君，我家夫人有病在身，小姐还要回去服侍，不能久呆，还请您见谅。”
齐老太君道：“哦？是吗？你母亲身体不好？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娘家终归是娘家，你是女儿家，反正是要嫁的，心思还是多放在婆家才是，此番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诺大个国公府，没个当家主事的人，一团糟，你可是未来的国公世子妃，你才是这府里的正经当家主母，所以……”
付小姐已然站起来了，向老太君福了一福，也不管她继续说着什么，便告辞离开。
一出门，付小姐就掏出帕子擦了把汗，白着脸小声道：“何妈妈，我……我……”
何妈妈道：“小姐可是害怕了？”
付小姐点头道：“以前就听说，高门大户里复杂难做人，我想着，只要少惹事，少与人争议，明哲保身便好，这还没进门呢，老太君就要把我放在火上烤，您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何妈妈苦笑：“瞧着怕是不满意，希望您知难而退呢。”
付小姐点头：“我觉得也是，我只是来吊香的，连婚书都没下呢，就让当家主事，外头要晓得了，还不用唾沫水掩死我呀。”
何妈妈道：“咱们去向王妃辞行吧。”
付小姐犹豫道：“可是这样走，也太明显了，刚见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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