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万夫人赔的银子还在，三千两足够给她置办齐整了。”顾明秀道。
“三千两……还是不够的。”顾知远道。
“那爹想给她多少？”顾明秀问。
“她进的到底是靖国公府，太寒酸了会惹人瞧不起，一万两吧，五千两首饰，五千两压箱，她在那边也要打点的，现在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没银子傍身，阿慧的日子会很难过。”顾知远道。
一万两？
卢氏给顾明秀准备的首饰和压箱钱也就这么多，再加上铺面宅子田庄，在湖州嫁女已经很豪气了。
“爹能拿出多少？”顾明秀问。
“爹这里捉襟见肘，没钱了。”顾知远道：“你娘不是要来了么？爹的意思是，先把你的挪一挪，等你娘来了再添补上，你看如何？”
果然又是这样。
顾明秀道：“世子方才回去时，没向您告辞么？他说想成亲。”
顾知远怔了怔：“日子可定了？”
“说是等钦天监定日子。”顾明秀道。
“钦天监会选个黄道吉日的，皇上很疼爱这个外甥……那算了，你的嫁妆就不要动了，谁知道定的会是哪天。”顾知远道。
顾明秀点了点头：“爹，那您先回去休息吧。”
顾知远道：“不是，爹是这么想的啊，明天你去趟你大姑家，或者去你堂舅家也行，借七千两银子，等你娘一来就还上。”
“我去借怕是不合适吧，爹，我还未出阁呢。”哪有让未出阁的女儿出门借银子的道理，顾知远也糊涂了。
顾知远郝然地搓着手讪讪道：“让爹借银子，这辈子还没开过口，总不能让你哥那个书呆子去吧，阿秀最能干了，一定能借得成，再说了，我顾家又不是没银子还，不难的。”
你没开过口难道我就开过？
顾明秀真的很恼火：“就晚些给阿慧送银子不成么？等娘来了再给她。”
顾知远冲口道：“你娘来了哪还有银子给阿慧？你是嫡女才一万两，她一个庶女……你娘又是个刻板不通达的人。”
“爹也知道她是庶女不合规矩，那就算我借了，娘回来也不会拿钱还，爹不是为难我么？”顾明秀怒道。
“你这孩子……”顾知远也生气了。
荆娘忙拉住顾明秀：“老爷放心，小姐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奴婢会劝她明天去姑太太家的。”
顾知远瞪了眼顾明秀，这才走了。
顾明秀气得一跺脚道：“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说着甩袖回了里屋。
荆娘道：“小姐才与老爷关系好一些，为这事一闹，又要僵，您也是要出嫁的人了，顾家再怎么也是小姐的娘家，女儿家出嫁在外，娘家就是最后的靠山，所以，顺着点老爷吧。”
顾明秀气呼呼道：“怎么顺？我才来京城，大姑家还没去拜会呢，一去就让我借钱，七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大姑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向来只进不出的人，她在湖州住的这两个月，可没少得好处，你觉得她会借银子给我么？”
荆娘道：“小姐怎么想不通呢？借不借是姑太太的事，姑太太不借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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