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擦黑,第一基地外城门处某个关卡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正蹲在值班的小年轻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套着近乎,偷偷的递了好几根烟,小年轻才面有霁色的跟他说起了自己的独家消息,听的中年汉子眼底是异色连连。
最后中年汉子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还往小年轻怀里塞了两包软中华,小年轻犹豫着想推拒,却被中年汉子阻止了。
“赵兄弟,咱们哥儿几个为了这顿饭,将一个星期的票都投进去了,无非是想以后你在城门口多担待,虽然没有末世前的山珍海味,但是菜管够,酒管饱,你再推来推去就是瞧不起老哥我了。”
小年轻早被酒勾起了馋瘾,末世里的烟酒属于官方垄断物资,末世前他就好酒,现在有免费的怎么可能忍的住,只是自己如果离开……
看出他脸上的顾虑,中年汉子摆了摆手道:“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人进出,实在不行我派个信的过的弟兄帮兄弟你看着,等兄弟你吃饱喝足再换回来,”
小年轻眼睛一亮,拍着人的肩膀哥俩好的道:“老哥都这么为兄弟打算了,兄弟再不去就太识抬举了,老哥放心,到时候随叫随到。”
又说了几句,中年汉子才转身大步离开回了临时租住仓。
才关上门,中年汉子脸上原本爽朗的笑全被肉痛替代,一屁股坐下来咕噜噜的将队员倒的水喝完,骂道:“黑,真TM黑,比劳资们抢劫还黑,贪了劳资整整三包烟才把他的嘴撬开。”
说着扭头将视线放到不远处男人脸上道:“果然那小子之前守夜偷懒的时候摸到实验室附近睡觉时,听到里面传出的惨叫声,那里面藏着的□□不离十,应该就是白老大你要找的那个小白脸了。”
听到这话,白朗眼神暗了暗,“他好好的跑实验室附近睡觉?”
“白老大,你不知道那小子末世前就爱干这种事,专挑危险的地方摸,按他的说法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实验室可是孟子骞的私人实验室,明文规定不许靠近,如果不是他觉醒的那个什么能让人忽略他存在的异能,他早被捉住弄死一万次了。”
对于大汉的话,白朗不可置否,见此大汉这才将打听到的事一一如实叙述,他眼底一阵明明灭灭。
几天前,他顺利的进到了第一基地,开始不动声色的在里面寻找着白知非的影子,可是第一基地的制度极其森严,再者很多地方没有孟子骞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白朗动手只有一次机会,然而他却不知道孟子骞会将白知非关在哪里,一旦他选错地点,二次动手几乎不可能。
如果可以,白朗也不愿意跟孟子骞这样的人作对,但是白知非却偏偏在他手上。
白知非是唯一知道有关小非真实身份的人,如果他死了,在末世信息已完全混乱的现在,他将彻彻底底的失去一切线索,所以白知非就算要死,也要等他从他的嘴里把有关弟弟的消息撬出来再死。
至于找孟子骞合作?白朗从来没有想过。
一是他根本不信任孟子骞,作为曾经的对手,也都经历过末世,白朗并不敢说孟子骞一定不会挟持着他这个弱点,用来对付他,二是因为这几年间发生在他身上的很多意外,很有可能就是孟子骞的手笔。
他弟弟的命,哪怕只有1%的危险,他都赌不起。
既然现在知道白知非的确实在孟子骞的实验室,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将白知非从孟子骞的实验室里弄出来,然后撬开他的嘴。
白朗起身刚准备离开,就听汉子忽的起身冲他道:“白老大,你什么时候行动,到时候兄弟们去给你开路。”
“就是,当时都说好了,只要你打服我们,我们就认你当老大。”
“咱们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经不住皮糙肉厚,帮白老大你挡挡刀还是做的到的。”
“嘿嘿,俺认定白老大你了,长这么大除了俺娘还从来没人打的过俺。”
背脊微僵的白朗扭头,就看到身后一排的坏人锦集脸,只是虽然每个人都长的凶神恶煞,看上去没一个好人,但是这会要么挠头,要么傻笑,脸上露出的神情都很真挚。
这个打劫队是来Z市的路上遇到的,一伙二十多个人将国道拦下收‘过路费’,后来言语冲突跟白朗打了一场,结果自然是白朗将他们全给收拾了。
也是怕逼急了,对方狗急跳墙,再者白朗看的出来,他们个个长的虽然是凶神恶煞,但是过招中也不耍什么阴谋诡计,也就放人离开了,却不想在第一基地外拍自己肩膀时再遇,他们已经是第一基地里有名的‘恶人小队’了,甚至还主动上前要给他帮忙。
因为上辈子的事,白朗其实并不愿意跟人有过多牵扯,更不愿欠人人情,再者这件事如果做了,就成了第一基地的头号敌人,反射性的就想回绝。
却不想大汉先一步上前道:“白老大你一个人怎么跟整个基地对抗,基地里有那么多强者,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再说了,你把那小白脸捞出来后呢,去哪?”
白朗沉默了,他哪里有什么计划,在他的想法中就是先将人弄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撬开白知非的嘴,到时候白知非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他只在乎他嘴里有关弟弟的消息。
“这个时候才能体现出咱们恶人小队的重要之处嘛,什么时候白老大你行动提前告诉咱们,我会提前将西南哨口换成自己的人,到时候白老大你就往那个方向冲,保证没人敢拦你。”
看着咧着口黄牙,这刻笑的颇有几分憨厚的大汉,白朗自进第一基地后,冷硬的面上有了微弱的变化。
……
餐桌上,孟子骞给人将剥好壳的水煮蛋放到盘子中,随意似的道:“小泽还记得前几天晚上做了什么恶梦吗?”
楚忻泽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忘记了,”
瞧着人似乎有些苦恼的模样,孟子骞笑了下后道:“忘记了就好。”
见人模样似乎有些呆,他伸手刮了下人的鼻尖道:“因为是不开心的事,所以忘记了才好。”
被人亲呢动作弄了个红脸的楚忻泽,摸了摸自己烫的厉害的鼻子,幸福又羞涩的笑了笑。
吃过晚饭,又陪人看了会儿电视,因为今晚有要事处理,孟子骞只能先哄人早点去睡觉。
看着床上睁着双大眼睛的人,给人掖好被子后,低头在耳尖儿似都缩起来的人额上印下一吻,浅笑道:“晚安。”
扯了扯被子,似想遮住微红的小脸,楚忻泽道:“哥哥也要早点休息,晚安。”
合上房门走下楼,就见一个白大褂实验人员快步走了过来,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阻止。
瞥了眼二楼方向,孟子骞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