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和宇文?家当是?一家,之前也在?宇文?府留宿过。
怀风知晓宇文?诤今天一晚上都没有给自己好脸色,这位宇文?大人果真傲得无边,他?心?中也不甚愉悦,见人要逐客,他?偏头一笑:“好啊。”
宇文?诤:“……”
八百年都没有见过江王虞怀风这样的厚脸皮。偏偏江王权势滔天,听说为人也是?睚眦必报的,宇文?诤还不敢得罪他?。
只能默默吃了?这个哑巴亏:“去给江王殿下扫一个房间出?来。”
祁崇喝得半醉,回了?安排好的住处。李福道?:“这一晚上,宇文?大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同?殿下讲,碍于江王在?,并没有说出?口,老夫人也是?。”
等醒酒汤送来,祁崇只尝了?一口,让李福准备水沐浴。
李福下去吩咐了?。
片刻之后,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凌朝贵族人家的女孩儿?相对其他?时候出?嫁都晚一点,十八九岁未出?嫁不算稀罕。这名女子容貌端庄,鹅蛋脸柳叶眉,和祁崇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细细看去,还穿着祁崇母后生前最爱穿的湖绿色衣裙。
这名女子是?宇文?府的三小姐宇文?娴。
宇文?娴捏着帕子,脸上也挂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听说表哥醉了?,我来看看。娴儿?亲手做了?醒酒汤,表哥也尝一尝罢。”
祁崇一阵燥热,宇文?娴一进来,就带来一股香风,这股味道?刺鼻,令祁崇十分不喜。
发觉自己内力已失的时候,祁崇才意识到,他?是?中了?宇文?家的算计。
原本以?为,以?宇文?诤平日处事风格,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也不敢。
宇文?娴本来心?中得意,她和四妹都可能进秦王府,今晚她算计了?四妹,让四妹肚子痛了?一晚,压根无法过来。
只要今天过去,祁崇无论如何都要给宇文?府一个交代,她之后也会是?秦王妃了?。
看着秦王的脸色蓦然变得阴沉,宇文?娴也有些恐惧。
今天秦王喝的酒没下药,宇文?诤也不敢给他?下药,两种酒混合,会让人□□高涨,加上宇文?娴身上的欢宜香,更是?欲罢不能。
宇文?娴又怕又羞,她上下看了?祁崇几眼,眼前男子身量极高,身形修长,因?为习武之人,她原先也和妹妹揣测过,秦王床上肯定也十分威风,让人欲罢不能。
她上前欲碰祁崇的衣领:“表哥脸色为什么这般红?”
“咔嚓”一声,宇文?娴的手腕断了?,她脸色瞬间煞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祁崇对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声音冷寒,沉得能滴出?水来:“来人,有刺客。”
觉得今晚情况不对,早就躲在?暗中窥伺的虞怀风从窗边探出?头,轻笑一声:“你还真是?坐怀不乱啊。”
李福刚从外边回来,听到祁崇这句“有刺客”,他?也赶紧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整个宇文?府都被惊动了?。
宇文?诤和宇文?波都从小妾那里提上裤子匆匆赶来,一来便见自己女儿?脸色煞白的倒在?地上,房间里窗户大开,外头冰冷的风窜了?进来。
还没有等宇文?诤开口,祁崇便冷冷的道?:“方才孤的房间进了?这名女刺客,被孤废了?双腕,带下去吧。”
宇文?波正要开口,却被自己爹拦住了?。
宇文?诤并未说这是?自己女儿?,他?的女儿?,宇文?府的嫡女,怎么能够干出?半夜三更闯男人房间的事情来?
这事若成了?也就罢了?,眼下未成,如果传了?出?去,其他?女孩儿?的名誉还要不要?
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宇文?诤跪在?了?地上:“是?臣府中守卫不严,差点害殿下受伤。”
祁崇似笑非笑:“舅舅,府中发生这种事情,你别?让孤对你失望。”
这件事情是?瞒着大司马做的,是?宇文?诤和老夫人串联。
祁崇久久不娶王妃,为当皇后教?养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年龄越来越大,其他?人家的女儿?也慢慢变得适龄,宇文?诤也怕肥水流入外人田,祁崇会和其他?家族联姻。
觊觎秦王妃这个位置的人实在?太多了?。
宇文?诤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臣会妥善处理,让殿下受惊了?,是?臣之过。”
祁崇道?:“罢了?,今晚孤要回王府。”
虞怀风上前握住祁崇的手臂,又为他?传了?一股清正内力。
等上了?马车,虞怀风道?:“这就是?你的舅舅?互相算计来算计去,真是?好舅舅。”
在?这京城中,其实没有可以?信赖的亲人。哪怕是?至亲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都可能因?为一点利益互相算计。
是?祁崇太过大意,一时失了?戒心?。
他?冷冷闭上眼睛。
唯一信任的大概只有明臻,也只有明臻,是?不求利益得失,她所依恋所崇拜,是?祁崇这个人,而非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