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话语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谨慎地抬起眼帘去看他。才发现宋维黎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唇角抿成的一条直线比方才更加僵直。
顾萌心紧了紧，好像被一座大山压在了心口上，努力喘气也无法呼吸顺畅。纤白的指尖握成绳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换别人来跟这个case好不好？”
“对不起宋大叔，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别人嘛？”努力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顾萌心里苦到滴水：“你看，再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别因为我影响公司的业务啦。”
“再说……虽然我逃婚了。可是你不也因为我的逃婚，才能娶到现在的妻子嘛？那这样算算，我也是功臣呢，呵呵呵呵。”
她记得清清楚楚，两年前，宋氏发布了一条醒目的新闻。正是宋维黎和另一家千金的婚事。
卡布奇诺的香味又传了出来，宋维黎搅拌了几下凑进唇边，细细地抿了一小口，很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她：“丫头，谁告诉你，我结婚了？”
“没、没有吗？”可那铺天盖地的新闻又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这四年多，他一直……一个人吗？
说不上心里忽然涌上的狂喜是什么，但那一瞬间，刚刚的沮丧都已消失不见。
“你害的我成了全市人的笑柄，这几年也是没了脸面呆下去，才来了A市。现在只不过小小的为难一下就受不了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忽然变得严厉的语气，让顾萌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厘米。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缓解酸涩，掐着指尖问：“那不然，要怎么办？”
性感的薄唇抿紧，许久没有反应。她只注意到幽暗的眸光闪烁一下，耳边便听见低哑醇厚的嗓音：“辞职，你辞职，我会考虑签约。”
顾萌如坠冰窖，脑子里嗡嗡嗡地开始响。他刚刚说，让她辞职？
可这份工作，她已经做了四年。一下子离开，让她去哪找别的工作？
细致的眉紧紧皱着，顾萌陷入天人交战之中。辞职吧，恐怕下个月她就得去喝西北风了，不辞职吧，公司缺了这份合约，也活不过下个月。
更何况，还得搭上相处多年的同事。想了想，许久之后，她幽幽地开口，带着最后一丝期待询问：“宋大叔，你是说真的么？”
“嗯哼。”某人冷着面孔，从喉咙里发出淡淡的声响，她听着只能叹气，可怜兮兮地垂下小脑袋，眼眶瞬间红透：“那……好，我明天就……辞职。”
想了想，又不情愿地加了一句：“可是说好了，我辞职，你就签约。”
宋维黎淡漠地扬眉，线条分明的下颌略微缓和了一些，一双黑眸意味深长：“我说过的话，都会兑现。”
言下之意，是她说的话没有兑现吗？
“可婚约，明明不是我答应的……”委屈地呢喃，她掐着掌心，心口酸酸涩涩的。宋大叔逼着她辞职呢，果然，她当初的行为惹恼了他。可那婚事，是奶奶一手做主的。她这个新娘子，甚至是婚礼前一个月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