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倪统领回话,其已经遣两都兵丁前去增援,并加强了五具奔雷铳。”少顷有通讯兵回报道。
“嗯,朕知道了。”赵昺点点头,抬手让其退下。
“嚇,倪统领此次居然与陛下想到一起去了!”陈墩却有些惊讶地道。
“你觉得很意外是吗?”赵昺扭脸皱皱眉问道。
“嘻嘻,倪统领是有名的老实人,而陛下满朝皆赞睿智,当然让人吃惊了。”陈墩嬉笑着道。
“你可知应先生为何给你取字厚平,给倪亮取字明佐吗?”赵昺却没有乐,而是反问道。说起来他们三个都可以称之为孤儿,又都曾跟着应节严读书,成年后理应由长辈取字,可两人父母皆无,就由应节严代劳了。
“字乃是名解,亮字有明及辅佐之意,其字明佐顺理成章;我的墩字有厚重之意,也没什么稀奇啊!”陈墩立刻回答道。
“表意确是如你所言,但其中另有深意。”赵昺听罢其解释道,“明佐,其明字不只是按字释意,而是意指他心明,言他看似愚笨,却心明如镜,能洞察细微之处;而你确是聪慧,但却性情浮躁,以致行事粗糙,不求甚解,先生为你取字厚平是希望你能心境平稳、踏实行事,否则难有大的作为。”
“这……原来如此!”陈墩听罢愕然不已,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
“你与倪亮同时受教,又都曾在新军中训练学习,可为何你自诩聪明至今只能当一指挥使,而倪亮众人皆曰其憨直却能统领整个护军呢?”赵昺言道,“你可能会言倪亮于朕有恩,才会如此厚待。但你也知兵事奇重,朕又如何不懂,难道会为报一己之恩而昏聩至将数万大军交由一个蠢笨之人统领,却未让你这个聪明人一直屈居人下,难道朕将你至于身侧护卫左右,还不足够信任吗?”
“属下得陛下教诲,才知自己自作聪明,方是最为蠢笨之人!”陈墩收起一向玩世不恭的小脸,面带羞红向小皇帝深施一礼言道。
“哼,还算有救!”赵昺冷哼一声,伸手将他扶起,又指指战场道,“你仔细看下,为何朕和倪统领都要关注一向沉寂的白虎岭?”
“是!”陈墩答应一声,端起望远镜向战场观瞧,这时敌军已经再次展开,但形势尚不大明了。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吗?”过了好一会儿,赵昺才再次问道。
“陛下,以属下看敌似是要分兵进攻!”陈墩放下望远镜道,“敌军的抛石机在我军几轮打击下已经损毁殆尽,而敌将也意识到我军所依仗的乃是火炮犀利,故而不再集中兵力而是将队形疏散,以防在炮火轰击时造成群伤。”
“嗯,继续说。”赵昺微微点下头道。
“敌军队形疏散,看似分不出攻击重点,但细看之下仍能看出偏重于我们防线的右翼,因而属下判断左翼之敌似是佯攻以吸引我们的主力,右翼才是他们的主攻方向。”陈墩接着道。
“那敌军为何选择右翼作为突破点呢?”赵昺又问道。
“陛下也知,我们的防线形如锅,以白虎岭和雾连山为边,筑垒阵地为底。两山高耸,而我们的主阵地却显低平,以常人来看当然是中间突破比较容易,却不知这里尽在我们的火炮射击范围之内。”陈墩指着整个战场道。
“左翼的雾连山面向谷内一侧山势陡峭,难以攀登,还会受到布置在主阵地上的火炮轰击;而右翼的白虎岭却要低于雾连山,且斜刺里横亘在战场之上,正可以遮蔽主阵地上的火炮轰击,更为有利的是其山形狭长,两端防御面窄,且山势平缓,虽不利于展开队伍,却可集中兵力强攻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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