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帝九枭才将她松开，他的拳头紧握着，似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而慕雪染后退了一步，微喘着粗气，指尖轻碰了下下唇，正好是被帝九枭咬破的地方，有些刺痛。
看着指尖的一点血迹，一种委屈感漫上心头。
很多时候，矫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鼻翼一抖，鼻子微酸，慕雪染咬咬后牙，低下了头。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很快，眼泪模糊了视线。
一滴泪落下，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开出了水花，在灯光照射下，闪着晶莹刺眼的光。
也刺痛了帝九枭的心。
在看到地板上反射的水光，帝九枭缓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的冲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此时的慕雪染，下身一条银灰色运动裤，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
从帝九枭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紧实的马甲线，两侧几条微微凸显的肋骨。
光洁的双肩微微抖动，整个人显得极为可怜。
帝九枭握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拿起身后墙上挂着的浴巾披在她的肩头，然后，将她搂在了怀里。
而慕雪染使劲挣扎着，更觉得委屈了。
帝九枭紧搂着她，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前，柔声道：“慕慕，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意。
闻言，慕雪染停止了挣扎，趴在他身上无声落泪。
泪水打湿了衬衣，帝九枭感觉到胸前的湿意，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她的眼眶微红，长长的睫毛上也闪着水光，脸颊上明显的两道泪痕，而原本淡淡桃红色的唇瓣有些红肿，下唇明显破了个小口子，红的刺眼。
帝九枭低头轻吻她的眼角，慕雪染下意识的闭眼。
轻柔如羽毛拂过般的吻从眼角移到眼帘，又慢慢往下，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最后停在嘴角。
“慕慕，对不起。”帝九枭又一次道歉。
慕雪染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睫毛微微颤了下。
帝九枭用拇指指腹轻轻抚着她的眼帘，又道：“刚才是我不好，看到你背后的瘀痕，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生气了好不好？”
慕雪染这才睁开双眼，带着几分哭腔，小声道：“我没生气。”
“好，我的慕慕没有生气，都怪我，慕慕原谅我好不好？”
帝九枭柔声哄着，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帝九枭此时的模样，定会惊掉下巴。
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帝大总裁，也有如此柔情至极的一面。
慕雪染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道：“好。”
但帝九枭并没有忘记白天的事，也不敢语气太重了说话，继续柔声问道：“慕慕，今天的事你觉得自己做的对不对？”
嗯？
慕雪染抬起头，水漉漉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是不让你打架，可今天是在公共场所，有那么多人，你可以找他们来帮忙，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我说的对不对？”
慕雪染垂眸，“嗯。”
“以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嗯？”
“好。”
帝九枭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每次都答应的这么好，却每次都食言。
“去洗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