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傻瓜……”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神收敛,不敢肆意地看;原来,在大人心中,自己只是一个“傻瓜”。
“呵呵。”他无可奈何地打量着这个侍女的眼睛,“是啊,你啊,是个十足的小傻瓜。”
十足的小傻瓜……
为什么,她听了非但不生气,而且心里还甜滋滋的?他的口气里完全的宠溺,没沾半点责备和厌恶。
十足的傻瓜……
安秋水轻轻打开自己的珠宝匣,望着里面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一点一滴,都是关于那个青衣男子。他是谁?他到底跟自己有着怎样的牵扯?为什么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楚他的面孔,记不清他的名字?
血水和着盐水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旧伤凝成了血痂;新鲜的血渍沾着未被皮鞭打断却已撕扯的皮肤,男子的皮肤原本很漂亮,而此刻他咬着渗出血来的下唇,闭着刚毅的唇忍受着遍布全身的剧痛。
“啊?”安秋水闭上眼睛,她看到了什么?在脑海不断浮现、越来越清晰的画面,这是什么?
伤口向外翻卷着,鞭声叫嚣着向男子裸露的上体扑过来,肆虐地划过,皮开肉绽;鞭尾还不时扫过他的面颊,受刑的男子红肿、鞭痕交错的脸颊,令躲在角落里向这边偷看的她心碎。
“好痛!”安秋水死死抵住胸口,“为什么,心口这么疼!姐!你在哪?救我!救救我!”
“如此。”那个面向凶狠的酷吏抄起在火炭盆中烧得红彤彤的烙铁,“也只有这个了。”酷吏拿着烙鉄钳在他眼前比划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无情地烙在他的皮肉上,“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向娘娘认错?”
他眯起眼睛望那火热的铁家伙一眼,无所谓地笑笑,苍白无力却没有畏惧,“再怎么厉害的刑具,到底也不过是块死物,有甚么好惧怕的。”听得旁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