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憬道,“如果是的话,那我对它们可太失望了!一个跟龙撞脸的生物,在打架斗殴时居然是拿小细棍捅人?”
风吟说,旱虺灵态时身长十余米,通体白色,身上长满纵横交错的锋利鳞片,那些鳞片可以通过肌肉收缩做切割运动。而在变成人形后,鳞片会化为包裹在十指上的柱形银色指套,光滑无暇,并且坚不可摧。
银指套就像是长在它们手上的子弹,有多少鳞片就可以飞射出多少指套。鳞片脱落后还会继续生长出新的,这也意味着它们的弹匣永远是满的。
“射程呢?”我问道。
风吟道,“十米左右。”
“其实他们也是有很多弱点的,总结出来就是怕光,银子弹射程短,还有一颗玻璃心。我差点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所谓的‘完美对手’。”卓憬拍拍小心脏,“放心了放心了,有突破口就好。”
但风吟却说,它们可以凭靠自己的速度优势先追上对手,然后再用银鳞指攻击,而且那些指套遇血后会瞬间融化,看似是消失了,其实是留在了对方的体内,它像一种无形的毒液一样,会渗透到全身。
凡是被银鳞指攻击到的生灵,直到死前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是生前最让他们恐惧的人或事。后期,即便伤口治愈了,但精神上的创伤却是无解。所以很多被攻击到的生灵,最后都是被自己折磨死的。
也因如此,旱虺在与其他生灵交手时,常常不会致对手于死地,因为他们自信那些恶灵最后都是十死无生,而且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比要了他的命要难得多,那种死法,会让旱虺更有成就感。
如果哪下赶上他们心情好了,可能会直接用灵态时的鳞片把对方绞碎,这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痛快了。
我问道,“中了他们的银鳞指会立马产生幻觉吗?真的任何人都解不了?”
“可以这么说。”风吟道,“不过,旱虺是可以通过把自己的灵识化成一颗灵珠,去解此毒,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舍命去救一个自己攻击的人?所以,基本上可以理解成无人能解。”
我问道,“供出灵识应该不致于会死人吧?”
风吟回道,“没有灵识自然不会死,但是他们如果想把灵识化成灵珠,就必须要站在阳光下被直接照射,身体全部溶化后只会留下一颗透明的珠子,那个就是灵珠了。中了银鳞指的人,只有服下灵珠才能保住命,不然就只能等着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卓憬看了看我,半晌问道,“白一,那个叫胡大川的人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成了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人,他欺负小哑巴了?”
“那时候我还没遇到肖愁。”我说道,“胡大川当时对我瞒了一些关于上仙的事。”
卓憬诧异道,“就因为这个?”
我点头,“就因为这个。”
他追问,“那你当时把他怎么了?”
我说道,“也没怎么,就是喂了他两颗子弹废了他两条腿,在想给他脑袋也开个窗时,他就全盘托出了。是他自己胆子小,不禁吓。”
“看不出来你除了远狩时凶残,平日里还有这么火爆的时候。”卓憬咽了咽口水,“我是看明白了,想在你那求生存,一定要做到不能得罪上仙和小哑巴,这两个人就是你失控的开关啊!”
我笑了笑,“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心道,你小子知道就好!
我们还没走到太阳村,天就已经蒙蒙亮了,风吟望了望天后,明显感觉她松了一口气。可见当年旱虺对他们族人的剿杀,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不比我给胡大川带去的心理阴影小。
太阳村还是跟上次我和小粉来时一样,眼下明明是寂静无声,但我的耳边却听到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当我经过村口忍不住回望时,肖愁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快步离开了。
根据水墨说,那两个恶灵发现胡大川的位置是在玛依努尔湖附近。果然,在湖边发现了牛家村村口的立牌。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最后我们都看向了火哥之前挖的那个洞道。
“胡大川如果是从牛家村逃出来的话,那这个洞道就是必经之路。从这里一路爬过去,出去后就是牛家村内的一条废弃小路……”我顿了顿,继续道,“以前是这样的。”
卓憬一脸苦相,“又要爬火哥打的洞啊……”
“此洞非彼洞,爬过这个洞后,你就能理解什么叫极峰之作了。”我先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一路上卓憬对火哥的杰作赞不绝口,“这才是一个手艺人应该干出来的活!这洞爬的比在路面上走的还舒服!”
我说道,“那你就多念着点上仙的好。”
出了洞口,毫无意外,立在这附近的那块无名木板已经被拆掉了,应该是胡大川他们扔的。我看了眼不远处堆放着不少的酒,谁都不愿在自己住的地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坟堆。
牛家村还是像以往一样荒凉,厚重的白雪让之前的烧焦视感淡去了不少。在经过我跟水墨住的房间,和白爷他们常呆在的厨房时,我低下头。
我指了指前面对肖愁说道,“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你哥差点变成烤狼的地方了。”
奇怪的是,一路走过来都没看到胡大川的那些同伙,以胡大川当时的状况,仅凭他一个人的话,是很难活得了这么长时间的。
“哎哎你们快看!那些……是人吗?”卓憬指着“烧烤广场”问道,“那些都是人的腿没错吧?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眼前,十几条**裸的人腿从大腿根的位置被截肢,用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串了起来,绑在了立在两边的柱子上。
血注已经凝固结冰,红白相间的视觉效果远远看去,就像灌香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