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的闽清荷接收到易云嫦视线,也察觉到自己失态。
她身形一僵。
在外人眼里看来,不过是身形微微晃了晃。
但是在易云嫦眼里,却是一点诡异的卡顿。
就象陈年的录像带,送进机子里播放不流畅的那种卡顿。
易云嫦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一点诡异的不和谐已经消失在闽清荷殷殷笑语的后面。
闽清荷说:“那么今晚,云嫦也留房里吃饭吧?我给你们端两份晚餐过来,小蘑菇炖肉?宫保鸡丁?还想吃什么直管说。算是庆祝虢先生总算清醒过来?”她脸上一点无可无不可的淡淡笑意,和刚刚听说虢首封清醒时那一脸欣喜若狂形成鲜明对比。闽清荷望了望天,对易云嫦说:“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忙。你们休息一会,别来,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再不济,还有姐姐和正济可以帮忙。”闽清荷朝易云嫦眨眼,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你们小俩口子已经有大半年没说过话了吧?趁这机会好好叙叙。”
闽清荷摇摇晃晃地走了。
易云嫦若有所思地望着闽清荷的背影,一摇一晃,拐个弯就不见了。厨房放在了后院另一端,与易云嫦和虢首封的小房间隔了一座堂屋呈对角,根本看不见。
易云嫦心里牵挂的是虢首封,目送完闽清荷,她立刻关门,坐回床边。隔着一床薄被,把手压在虢首封腿上,手掌下的肌肉温暖又有力度,弹性丰满感十足。
虢首封盯着她盖在腿上的手,喉头微动。
“双腿真不能动?”易云嫦问。
“嗯。广覆怕我带你逃走,所以限制了我的行动。在你走完这场测试之前,我哪儿也去不了,只能瘫在这床上了。”虢首封还能露出笑容,“抱歉,只能赖你守着我了。”
他还能笑,看来问题不大。易云嫦暗暗嘀咕。
其实不然。广覆一开始封住虢首封的灵府,把他禁锢在自己身体里,完全是因为谈判破裂,给小伙子一个下马威。两个人争斗中,易云嫦已经陷入了第四个幻境。然后广覆发现:嘿?分开虢忠犬和小奶狗效果奇佳啊?如果把虢首封放出去,大型忠犬一定会忍不住插手破解幻境的事。
但是这个幻境,只要把整个过场走完就行。最后的彩蛋留在了幻境完结之后。届时再把大忠犬放出去也不迟。
于是广覆迭着禁制放禁制,硬是在客场玩出了主场特效,把虢首封的灵府变成了封禁他本人的囚牢。
两个人在灵府里斗得死去活来,最后冰释前嫌。虢首封按照传授的修道之法,做成了一个小小的回忆球。广覆则依样画葫芦又送出一本灵能书。
虢首封比易云嫦能耐多了。旁触类通,举一反三,广覆丢了一本书,他转眼就晋阶成了帝君大圆满,距离天尊仅剩半步之遥。
广覆也没想到他进步如此神速。刚开口说了半句“你很不错”,接下来的夸赞还没来得及说,虢首封已经掌控全场把他吊起来打。打完了顺势冲出灵府,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广覆一个活了两万多年的老油条,在后面死拽活拉,也只拽住了他下半身的行动力。
虢首封匆匆交待了一番他和广覆之间的因果,便攥住小奶狗的爪子。
“别摸。”他说。双腿不能动,但其他功能完好。易云嫦隔着薄毯轻轻一碰,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上的温度。一股灼热的热流瞬间从小腹底下直往上冲。虢首封勉强克制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对易云嫦挑挑眉:
“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