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令两位婢女深恶痛绝的“小贱货”,就是徐辉祖的小情人柳月遥。
蓝桥想通这一点,心中顿时舒服了些,暗道这些婢女的眼睛倒也雪亮。他朝花语夕示意了一下,两人一齐腾身而起,蹲到房梁之上藏好。
“我以前只知道柳月遥和徐辉祖关系不清楚,没想到早就到了公然在魏国公府留宿的地步。”花语夕附到蓝桥耳边悄声道:“看样子徐辉祖的夫人也是知情者,只是没法阻止罢了。”
门外的常洪苦笑道:“你是会长的人,我可不敢招惹,姑娘就饶了我吧。”
“常哥哥何必如此见外?当初我孤身进京,第一个见的人就是常哥哥,也是常哥哥一直在背后帮我,把我介绍给会长的。”柳月遥幽幽地道,“哥哥那时还唤我‘遥妹’呢,我全都记得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常洪的语气中隐有一丝不甘,“现在会长既看上了你,我自然没法再像以前那样。”
“只要哥哥愿意,随时还可以来找我。”柳月遥咯咯一笑,语气又变得十分暧昧,“只要不和会长冲突,妹子随时奉陪。”
见常洪再不多言,径自告辞离去,蓝桥偷笑道:“小妖女一身妖术邪法,除了徐辉祖这不怕死的,鬼才敢要你陪咧。”
花语夕睨了他一眼道:“说起来,奴家也曾是你们口中的小妖女,公子以前是否也这么想过奴家?”
由于窗外雨声溅大,他们也不虞给尚未进屋的柳月遥听到。
“那怎同哩?”蓝桥讪笑一声道,“和你花大姐那应该叫……那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花语夕伸手戳了一下蓝桥的脑袋,笑骂道:“我看你是和你弟弟一起待久了,越来越没正经。”
“别闹别闹,小妖女马上进来了。”蓝桥告饶似的推开她的手道,“接下来怎么说,你还想杀常洪吗?”
“常洪哪有柳妖女值钱?等下趁她沐浴没有防备,咱们先把她做了。”花语夕激动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旋又白了蓝桥一眼,悻悻地道,“偷窥柳大美女沐浴,公子可又有眼福了。”
“哪来的又?我从来都没干过这种事的好么。”蓝桥还待叫屈,柳月遥已脚步轻盈地走进屋来。
她取下头上的珠翠,又蹭掉了鞋袜,正准备脱下被雨淋湿的衣裙,窗外白光一闪,一道强烈的闪电陡地划过夜空。
“轰隆”!
弹指之后,雷声骤响,本来平静的浴盆竟也给撼得起了波澜。
蓝桥正感慨这雷的威势,忽觉怀中一阵温软,原来是花语夕娇躯颤抖地钻了过来。
但见她双目紧闭,花容失色,缩进他怀里的动作就如同小动物受惊时的本能一般。
“什么人?”柳月遥听到动静,本准备宽衣解带的双手改拿起毒牙和月刃,目光冷冷地射向房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