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失温眼珠一转,心想确实不好做得太过,若是再逼下去,闹不好那姑娘会羞愤自尽,那便得不偿失了。他点点头道:“行吧,你过来吧,把她的外衫交给我。”说罢他朝特古斯让示意了一下,两人同时向左右挪开一步,让开东侧的桥头。
蓝桥手里拿着还余有李静姝体温的春衫,一步步向桥头走去,心中盘算着出手的时机。
当他走到距桥头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忽然把手中的白衫一抛,白衫在空中迎风展开,如一片云彩般兜头往特古斯让的脸上飘去。
说时迟那时快,蓝桥身形猛地一动,整个人伏低了身子,几乎是贴着独木桥的桥面,箭矢一般朝札失温飞了过去。
“找死!”札失温气急败坏地扣动扇骨上的机括,一连三枚钢镖射出,却都差之毫厘地被蓝桥避开。
蓝桥的玉和剑留在风夜菱野餐的地方,此时便以双手去抓札失温的脚踝。
札失温“哗”地一声展开铁骨扇,扇面如刀刃般割向蓝桥的头顶。
蓝桥猛地一翻身,改为仰卧的姿态,同时猛地一拳轰向札失温的小腹。
札失温哪里想到蓝桥有如此狠辣的怪招,一时竟想不出如何化解,只得向后跳开。
这时另一边的特古斯让总算抓下照在面门上的白衫,抡起寒铁棒便向蓝桥砸去。
蓝桥此刻已蹿回独木桥东侧的地面,就地一滚,化掌为刀便去砍特古斯让的右胯。
特古斯让虽然身形高大,却也十分灵活,脚步一转已避开蓝桥这一掌,同时寒铁棒“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不少土屑石屑。
蓝桥一扭身又跳起来,这次却是攻向札失温,同时朝愣在独木桥上的李静姝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李静姝醒悟过来,连忙加紧朝独木桥的西侧移动。
蓝桥一连攻了札失温三掌,每次都是以雄浑的掌力迫得对方后退。他见李静姝听了他的话,心里也知道不能恋战,用脚尖复挑起落在地上的那件春衫,再度蹿上独木桥。
札失温气得哇哇大叫,冲特古斯让吼道:“不能让他们跑了!”
特古斯让跑至桥头,蓝桥回掌相抗,两人对了一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彼此都是浑身一震。特古斯让被反震之力带得后退半步,蓝桥则向后抛飞,借力朝李静姝加速飞去。
“弄死他们!”这时札失温也跑回桥头,怒道:“把桥毁了!”
特古斯让抡起寒铁棒锤在独木桥上,那连接沟槽两岸的松木干立时被震得寸寸碎裂,向下坠去。
伴随着一声惊呼,李静姝脚下一空,也向下落去,翻滚着跌入凤裳花的花丛之中。
蓝桥此时身在半空,虽眼睁睁地看着特古斯让毁桥,李静姝跌落,却没有丝毫办法。他叫了一声“小姝”,落足在沟槽的西岸。
“你怎么样了?”蓝桥站在西面的崖壁上朝李静姝喊道,见后者没有声息,忙沿着崖壁下到沟槽里,朝李静姝跌落的地方走去。
那凤裳花的花丛甚是密集,且花茎上布满了尖锐的细刺。蓝桥小心翼翼地走到李静姝身前,却见她早已昏迷不醒,缺乏外衫保护的肩上、背上以及手臂上到处都是被花刺划破的细长血痕。
蓝桥见札失温和特古斯让也从东侧的崖壁爬下来,当下不敢耽搁,用白衫卷起李静姝的身子扛在肩上,踏着流往北侧山坡的溪流顺水逃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