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熔尴尬一笑，道：“皇后这是哪里的话？即便是听见了，亦是无伤大雅。你与寡人本就是夫妻，又何谈秘密呢？”
“是吗？”柳如茵轻笑一声，眼中却是含着冷漠。她对此并不觉得惊喜，只是觉得可笑。
轩辕熔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瞧着她，难得的眼眸清澈，没有过多的情绪。
“方才父亲派人来请皇上与臣妾过去用早膳。”柳如茵扯开话题，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饭食还是按照丞相府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会不会符合您的口味。”
“原本是打算按照您的口味去做的，但是不敢轻易揣测圣意，便是作罢了。”
轩辕熔嘴角的笑意收起，偏过头去瞧着前方。柳如茵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可以在此膈应他。想他堂堂南唐之主，竟然还不能和一个嫔妃撕破脸皮，想来就觉得气恼。
圣意难测，无非就是在说他贬低丞相府在先，而如今又亲自拜访，实在可笑至极。
“寡人与皇后你同床共生，共食一桌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皇后的口味自然是与丞相府的口味无异，想来寡人也吃得惯。”
柳如茵又是一笑，冷声说道：“皇上，您错了。臣妾并不爱吃辣，一直以来都是迁就您罢了。”
说着，她的步子微微加快，竟然还超过了他一星半点的距离。
轩辕熔的目光阴沉，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臂，限制了她的速度，厉声道：“寡人给你几分薄面，你且不要得寸进尺！”
“这南唐之主还是寡人，至于这柳丞相是什么样的人，你比寡人清楚。”
柳如茵侧过头瞧他，嘴角仍然挂着笑意，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畏惧，道：“臣妾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位置，怎么敢轻易地忤逆皇上您呢？”
“臣妾只觉得方才说的话很是中肯，不知皇上为何忽然发怒，臣妾觉得十分惶恐啊！”
清歌跟在两人身后，见柳如茵如此心中很是担心，若是轩辕熔当真发怒，皇后娘娘便又要受苦了。
不过她的心底有同时有几分欣慰。她不再顺从迁就着皇上，便是代表她当真是瞧清楚了这个男人，也是这般，她才能活得更加自我，活得有血有肉。
轩辕熔松开了手，只是冷笑一声，道：“皇后所言确实无甚问题，寡人也只是好意提醒。”
他咬着牙，看着她眼神中的淡漠只觉得是挑衅——忽然有一日，一双原本应该盛满爱意的眸子冷漠至此，任谁都有几分慌乱。
轩辕熔亦是有几分动容，但是他又无暇顾及。等着今日拿回兵符，成为这南唐真真正正唯一的主的大计，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眼神，就此罢休。
柳如茵缓缓走着，眼底有了些泪意。她知道轩辕熔的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哪怕不是爱意是习惯；但是他也知道在他的心里权利更为重要。
他或许爱她，但是他更加爱自己。她无法改变，那便只能接受。
看着眼前沉默的两人，清歌悬着的心终究是放下了。轩辕熔虽然性情难测，但好在不是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