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清伤坐在宽矫中一声不吭。而银夜,也因为心中愧疚,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他们乘坐的矫撵前行了很久,清伤才默默的开口:“其实,我在你眼里,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吧。”说着,她仰起脸,看着一声不吭的银夜:“是呀,不过是一枚棋子,无论是我,还是所谓的纳兰。我们在你心中都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在你的心中,所谓皇权,地位,要比我们高出千百倍之多吧。所以,你以我之名让纳兰如今没有前往你府中的借口。你这打得当真是好算盘,以后,你既娶了重臣的女儿,有了一份争权的保障,又不至于让那纳兰老爷认为你太过看重他家名位而轻视了你,薄待了你。你这算盘打得,当真是步步为营,滴水不漏的好啊。你让我与纳兰去争,却没有想过我日后当如何与她相处。你当真,只是将我当做一枚棋子,没有存半点情感吗?”
银夜心中微震,他依然沉默着,但是却将双目投向了矫撵之外,心中竟然有一丝久违的波动,这样聪慧的女子,将他心中所想竟了解的如此透彻。但是不知为何,银夜心中却划过一丝莫名的痛楚,这道让他警觉起来。
清伤见他不说话,内心微微疼痛,自己在他心中,果然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明白了。”清伤面含痛苦的轻笑:“我明白了,我当真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我会好好做这枚棋子,但是我会让你明白,我不会一辈子做一枚棋子。”说完,她便继续保持沉默,不再言语。
自那日回府,一连几天,清伤都没有再和银夜说话,她只默默的将食物做好,而后名下人送去他那里,而后悄悄的错过所有足以在屋内撞见银夜的时辰,一个人躲在屋子的内屋很少走动。
银夜也不过问,只是偶尔会不自然的走向清伤常去的地方,看着那个衣着清丽的女子优雅纤细的身姿,而后暗自伤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触,但很多时候,爱情都是在情不自禁中出现,而后自身无法隐藏的表达。
但是这样的分离最终停止在银夜的20岁生日。
自清伤从纳兰家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与银夜正面相对。就在银夜筹备过二十岁生日的前几天的时候。
一大早,清伤洗漱完毕随意穿一件蚕丝碧衣,从内屋出来时却看见静静站在门外的银夜。
银夜犹如他们第一次遇见一样,一袭洁白长袍,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动这耀眼的光芒。他并没有注意到出来的清伤,而是自顾自一个人,闭着双眼默默的感受着清风拂过的温柔。清伤静静看着眼前的银夜,而后缓缓带上房门。银夜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清伤:“你醒了?”他说。
清伤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嗯,这样好的早晨,王爷不去研习,在我门外是想要如何呢?”
银夜呵呵笑出声来:“你这丫头,这么多天了,还是这样的倔强脾气。我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过得如何罢了。”他一步踏向前,而后一手捏住清伤的下巴:“顺便说上一句,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而我要你着手准备我寿宴上所有的食物。并且,我会在这场宴会上将你介绍给所有前来的嘉宾。”
听闻这些,清伤一愣:“那么。”她问:“那么纳兰家的小姐怎么办呢?”
“哈哈。”听完这一句,银夜畅快的大笑起来:“原来你在吃醋啊。”
清伤俏脸一红,而后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