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了句,接过林霜云手里的篮子进屋里,搁在桌子上,又进屋里,再出来时手上拿着昨晚的红布袋,“娘,这是不是您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霜云已经不记得了,扯开拉绳倒出来一瞧,这才想起来,“哟,原来是在你屋里。”
“看来是您的了。”宇文复喝粥道。
“这不是娘的,是二殿下给你的。”林霜云笑吟吟地说道。
“二殿下?”宇文复皱眉,拿过玉佩,只见玉佩上一道琉光掠过,昨儿夜里看不清,白日下看当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只是他不明白,他跟二殿下又没见过面,二殿下送他这么贵重的物件干啥,“娘,您是不是说错了,二殿下送我的?”
“是啊,娘还能骗你不成?”林霜云回忆起离开京城那一个雨天,“娘记得特别清楚,十二年前离开京城那天,你中毒昏迷躺在马车里,外头下着大雨,二殿下连个蓑衣也没穿骑着马追赶而来,赶在出城前送你,并且亲手把这玉佩放你手里的,娘担心玉佩被刮花了,用红布袋装起来,想着二殿下送你的东西自然得随你身,后来到了药王谷安顿下来,不记得哪天我便把玉佩放柜子里了,在那之后娘也没把玉佩再拿出来,况且你一直昏迷沉睡中,跟你说你哪儿听得进去。”
“可是,娘,”宇文复说道,“我不认识二殿下啊,我连他面都没见过,他送我玉佩做什么?”
“你没见过二殿下?”林霜云食指轻敲额角,“不对呀,你进过宫的,还记得吧?”
“儿子是进宫面圣,见过皇上、皇后和太子,就是没见过二皇子。”宇文复肯定道。
“好像是……”林霜云想着,“你似乎也跟娘说过。”
“所以二殿下送我玉佩做什么?”
林霜云也一脸疑惑:“你问娘,娘还想问你呢,你何时跟二殿下交情这么好了,娘怎么不知道?”
“娘,我真没见过二殿下,我也不认识他。”
“二殿下能平白无故送玉佩给你?还冒着雨从皇宫赶出来?”林霜云说道,“我记得你爹来信,说……说是二殿下淋雨之后当天夜里着了风寒,歇息两日才下床的。”
“不是吧……”宇文复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他与二殿下从未谋面,那二殿下怎会冒雨送玉佩,这摆明是让他睹物思人么,当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不是,你爹当年来信的确是说过这事,还问我你跟二殿下是什么交情。”
“……”
“娘哪儿知晓你跟二殿下有这么深厚的友谊呢。”
宇文复思来想去也不知谁是二殿下,道:“二殿下叫什么名字?”
林霜云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二皇子叫李珩,咱娘儿俩在这儿可以说,但回到京城,万万不能直呼皇子名讳。”
“知道知道。”宇文复摆了摆手,李珩……他认识的人当中没人叫这名的。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宇文复摇头:“没有。”
“娘再问你一次,儿子,你真的不认识二皇子?”
“儿子可以对天发誓,儿子真不认识。”
轰隆隆——
怎么回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突然打雷了!
娘儿俩吓一跳,尤其是宇文复,林霜云走到屋外站在矮阶上手搭凉棚看天儿,道:“奇怪,这都还出着太阳呢,怎么就打雷了呢?”
宇文复:“……”
待早饭吃完,林霜云又高高兴兴地去谷场找其他婶子玩儿去了,宇文复在厨房擦碗,李珩一手提着肥鱼、一手执着一把青葱神采奕奕地回来了。
把东西搁在灶台上,李珩说:“我去河里捉的鱼,还有葱,午饭咱们可以吃清蒸鱼。”
“你忘了咱俩还要上山采药?”
“吃过饭再去不也一样么?”
“早去早回,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说着打量李珩的脸色,“难不成你还想在山里过夜?”
“那这鱼……”
“你想吃么?”宇文复听到李珩肚子在叫,“你没吃东西?”
“我一起床就去河边了,哪里吃过。”李珩委屈道。
“那我把鱼蒸了,吃了再出发。”
“也行。”李珩抱着柴丢到灶边,把鱼拿去砧板上处理,去鱼鳞,掏内脏,挖鱼鳃,鱼身两面各三刀摆盘里,青葱洗净切成段儿,再撒上姜丝,待水滚了之后放进去蒸,盖上锅盖,就等着吃了。
一刻后,蒸鱼取出,浇上酱油直接食用,李珩把锅里还剩下的粥全吃了,宇文复也忍不住吃了鱼背肉,不得不说,清蒸河鱼真是鲜美极了。
……
往竹篓里放了中午吃的馒头和咸菜,宇文复要背竹篓,被李珩背了去,李珩搂着宇文复的肩膀边走边道:“中午只吃馒头咸菜是不行的,等着,我给你做个叫花鸡。”
这话换来宇文复的哼笑:“你能把鸡烤熟就不错了,还叫花鸡。”
“你这是小看我了不是?”
“明摆着的。”
“嘿,你……”
把院子门关上,俩人往药山方向走去。
田间小路上,宇文复说道:“我今早问我娘了,关于玉佩的事儿。”
“问了?”李珩故作不在意。
“嗯,我娘说那是二皇子李珩给我玉佩。”
终于知道了,十二年了都……
随后又听到宇文复说:“可我没见过二皇子,你说二皇子为何要送我玉佩?”
李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向路边的小白花:“给你留个念想呗。”
听到李珩也这么说,宇文复道:“可我压根不认识他啊。”
李珩回了个模棱两可又不着题的:“嗯。”
“你说……”
李珩掩饰性地取出羊皮水袋喝水。
“二皇子不会是喜欢我吧?”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