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孔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卫道说道。
“你不是心里已经有所猜想了吗？”李卫道唇角含笑地说道。
“你是，李道。”孔泰艰难的说出这个名字。
“bingo，回答正确。”
孔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身体状况并不良好，不仅没能站起身来，又呕出了一滩鲜血。
李卫道走过去把他按在蒲团之上，度过一缕灵力为他检查身体。许久之后才说道：“果然，你的身体是被自己的剑气反噬伤到的。”
“你说你自己是李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孔泰说道。
“这个嘛。”李卫道略一思索，“我十三岁进入执行部，担任第三小队队长，你是在两年后才进的第三小队，之后就一直担任我的副手。”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李卫道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这就难办了，虽然和你共事了五年之久，但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太多值得说道的地方。有了，我知道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事情。五年多以前，第三小队深入血海鬼蜮，原因是由于你深陷血海鬼蜮，最后是我救了你。”
孔泰瞳孔微缩，心神摇曳。
这件事情对外宣称是第三小队追捕一只强大鬼物进入了血海鬼蜮，并在里面和血海鬼王发生冲突，之后成就了李道的名声。
这确实是真相，但并不完全。事实上当时第三小队偷偷进入鬼蜮，本来很容易就能在不惊扰到鬼王的情况下抓住那只鬼物。血海鬼王再强，也无法完全监控到整座鬼蜮，更何况他们所处之地只是在鬼蜮最外围。然而行动过程中，由于孔泰与其他队员分开，深入鬼蜮，并且与其他的鬼物发生冲突，暴露了行藏，这才吸引了血海鬼王的注意，更引发了血海鬼王与李道的那场大战。大战以血海大败，鬼蜮破损，第三小队其余人等逃出生天而告终，也正是因为这场大战，李道才落实了“天缺府第一人”的地位。
这件事情就只有李道和孔泰才知道，其他的队员只知道血海鬼王来袭，并不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孔泰也从未对他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你真的是李道？”孔泰咽了口唾沫。
“如假包换。”
“可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外表？你的修为境界？你的实力？”
“这里面也发生了挺多事的。”李卫道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你被撤职的事情是你同意的？还是府主擅作主张？我现在给部长打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说罢，孔泰就要给章华池打电话。
李卫道急忙按住他，“这事我并不知情，但是是老头子同意了的。”
“道首？”
“嗯，而且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有炼气化形初期的境界，实力也差不多就只有这样。根本就没法再继续担任执行部副部长和第三小队队长。”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说来话长。”李卫道直接盘膝坐在地面上。
“五年前我和血海一战，强行晋升了炼虚凝神境界，这才勉强打败了他，然后带着你们逃离了血海鬼蜮。
因为是仓促之间才选择突破，准备不足，导致这次的晋升有着很大的隐患。虽然战力比起晋升之前强大了不止一筹，但实际上要远比按部就班晋升来得逊色不少。之后的两年里，我尽量减少了出手次数，就是为了打磨境界，消弭隐患，可惜效果不大，不仅如此，境界还隐隐有着下跌的趋势。
我预感如果境界真的跌入了炼形返虚，那么炼形返虚和炼虚凝神之间的瓶颈会无限大，可能我终身都没有再度步入炼虚凝神境界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四年前我离开了天缺府返回家族，向老头子求助。他毕竟是除我之外唯一一个还在世间行走的炼虚凝神修士，应该会给我一些建议。
然后还真的给我一条建议，他让我去参加问心局，若能度过，则隐患全消，日后的修炼便是一片坦途；可若是度不过，唯身死道消尔。”
“所以你是失败了？”
“看我这么个样子就知道我肯定失败了，只不过比起身死道消，现在的状况似乎更差，不仅修为几乎尽失，还伴随着早衰之象。”
“有没有办法能够恢复？”孔泰情急之下抓住了李卫道的手臂。
李卫道拧了拧手臂都挣脱不开，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是直的，对男色可不怎么感兴趣。”
孔泰这才松开了手掌。
“方法还是有的。我还能活着，这是由于我的问心局尚未结束，直到现在，我还身处问心局中，若是能够成功，自然一切都会回来。”
“该怎么做？”
“你们帮不上忙的。问心局，问心局，问的就是本心，求得就是本性，若他人能帮忙，这还叫什么问心局。”
孔泰虽强，炼形返虚中期的修士，在整个修炼界也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此时却有些插不上手了。
一时间他心中不免有些悔恨与痛苦，若不是自己五年前冒进，李道也不必强行晋升来解围，之后也不必因为晋升的隐患而冒险尝试问心局，以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李卫道问道。
孔泰讷讷无言，李卫道横了他一眼。
他咬牙说道：“我想要争取副部长的位置。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觊觎你的位置，只是想把这个位置拿在手里，等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让给你。”
李卫道摆摆手，“副部长的位置随便了，谁愿意当谁去当吧，反正就我这状态也没资格要求天缺府继续把这位置继续给我留着。”接着他话音一转，“所以说这伤其实是你自己瞎折腾弄出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