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店卖卤肉饭有将近二月了,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许记也开始卖卤肉饭,跟我一绝的如出一辙,连卖东西的方式都差不多,我便知道是店里出了内鬼,找人盯着。果不其然,被当场抓了包,就被带到了这里,让各位父老乡亲见笑了!”林雍冲四周抱拳,他这话一出,顿时掀起了显然大波。
说实话,这两天许记做促销,价格低,味道好,分量足,不仅吸了一绝的老客前去捧场,还有很多以前没去过店里吃东西的人,也被吸引了。
此时一听竟然是从林雍这里偷的方子,贪便宜的一绝老客顿觉得羞愧,其他人也转变了立场,吃的时候各种交好称赞,此时跟着数落起了许道义父子。
许道义梗着脖子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除非你能拿出其他证据!”
林雍不怒反笑,“人赃并获,还要什么证据?那不如许掌柜给林某解释解释,因何你店里的伙计会出现在我这里?然后又称腿脚不便要去看大夫,跑去跟你私会?”
“何小树,你说去看大夫,难不成这许掌柜就是大夫,能看你脚伤?”
何小树头更低了,坐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过。
许道义解释不了这个问题。
他前段时间刚把何小树迁进了族谱,要是真想调查,何小树是他儿子的事情,压根隐瞒不了。
两人一并沉默,林雍又道:“我辛辛苦苦钻研的秘方,就被许记给偷学了去,这件事总得讨个公道,二位就与我一同去见官吧!”
“什么!见官?”许道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压根不清白,一听说见官就心里发虚,脚底下抹油就要跑。
但边儿上的瘦小男子一直盯着呢,见状上前攥住许道义的手腕往身后一扭,许道义就痛的扭曲了脸色连声哀嚎起来,“痛痛痛你放手,要断了!”
“只是与我见官罢了,若你是清白的,又有何惧?”林雍反问。
“那、那我是清白的,凭什么要跟你去见官!”许道义还在强词夺理。
“都是清白的,怕什么啊!”
“就是啊,许掌柜,咱们支持你,就去看看呗。”
边上的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瞎起哄。
林雍笑了笑,跟瘦小男子说:“郑兄,又要劳烦你了。”
瘦小男子点头,林雍就掉头进店。
陈钊被这件事惊的目瞪口呆,好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
章源冷冷地看着何小树,“没想到竟然是你,难怪你平时那么爱进厨房,我只当你爱偷吃,没想到手脚还不干净,爱偷了东西往外头送,当真是白眼狼,掌柜的对你多好啊,不念着好也就罢了,竟然还偷东西,你这个没良心的贼!”
这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插在何小树心尖儿上。
林雍的好,他都知道。
午夜梦回时,何小树也会有些许的懊悔,他不该做这样下三滥的事。
可跟着林雍根本改变不了他跟他娘在许家的境地,只有取得了许道义的信任,入了族谱,才能够分家产。
他求的不是现在,是未来。
如今,他不仅没了未来,也没了现在。
何小树的眼睛暗淡了下去,耳畔许道义的吵闹声仿佛在天边,他都听不进去了。
他又想到了那张契书,一人一份,还在他的抽屉里。
二十两,他去哪里拿这二十两?
……
章源呸了何小树一口,急匆匆跟到林雍身边,“掌柜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雍没说,沉默了片刻,找来陈钊,“你可知哪儿能请到状师?”
这状师就是古代的律师,有案子要见官,找个状师是最好不过。
之前原也有想过,只是没想到内贼抓得这么快,打得他措手不及,连状师都还没打听好。
陈钊啊了一声,有点傻眼,“这、这叫我上哪儿找去?咱们平头小老百姓的,也没咋接触啊。”
店里几个员工,乌隗达就不是大宋人,章家兄弟两个外地人,陈钊、刘家平都不晓得,林雍附身的原主之前还是个宅男,大家都不晓得,他寻思了一下,还得再去找孙洪。
他交代郑侠先把许道义父子二人带去衙门,正打算要去找一趟孙洪,没想到沉默寡言的郑侠会主动开口。
“林掌柜不妨去找顾先生。”
郑侠就是顾玉生养的“闲人”,平时没出事的时候,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但凡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个个都愿意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
毕竟像他们这些有本事傍身的人,愿意依附于顾玉生,那都是救命的交情。
让他们出来前也都嘱咐过了,要是林雍有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帮,是为了跟他打好关系。
那么此时林雍需要帮忙,去找顾玉生最合适不过。
“可——我并不知道顾先生住在何处。”林雍犹豫片刻,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