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戟,那就是他的父母那边?桑若皱起眉来,又给田丽和桑进打电话过去,田丽的电话一直无人接通,而桑进的则处于关机状态。
桑若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不断给父母两人的号码复播回去,期间又感觉到了护身符碎裂的反馈,桑若的面色阴沉,这时,踏着上?课铃进来的老师和班里的同学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后,随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正常上?课。
直到桑若快走到楼下的时候,母亲田丽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桑若拿起电话就听到那边在哭:“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田丽一边哭一边说:【……我和你爸去酒店的时候被车撞了,那黑心烂肺的不知道灌了几斤马尿,连撞了我们三次!为了逃逸,电瓶车都给他碾碎了,我被甩出来,没怎么受伤,你爸当时在车上?,人也被碾了一下,现在昏迷不醒,正在等救护车。】
桑若:“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田丽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儿子无疑??了她的主心骨,立刻报了地址。
桑若挂了电话,出校门刚拦了车坐上?,田丽那边又打来电话,说是请他们吃饭的朋友,已经叫了人将两人送到了医院,目前他们在赶往最近的第三人民医院,让桑若直接去医院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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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找到医院的时候,田丽似乎已经镇静了下来,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神情中带着感激,看到桑若,赶忙招手喊他过来。
桑进的伤势不算太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脑震荡加胸骨腿骨骨折,还没有苏醒,现在被转移到了加护病房里。
田丽拉着桑若的手介绍眼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是你马叔叔,多亏了他,及时把你爸和我送到医院来。”
那个中年男人连道:“嫂子客气了,今天要不是为了赴我这场约,也不会让你们受这么大罪。你放心,桑进兄弟就是我的亲兄弟,他因?为我受伤我当然不能不管,你们就放心先在医院治疗着,治疗费我都给你们包圆了,那肇事者我去警局给你们追踪询问。”
田丽连忙推拒,但是马威鸣一副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嫂子,我和进哥那是什么关系?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马威鸣。对了嫂子,你之前被撞得跌出去那么远,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但也要小心内里是否受了什么伤,等会我和大侄子也陪着你去做做脑CT,检查一下全身,千万别留下什么毛病才好。”
田丽顿时被这位义?气兄弟马威鸣感动的一塌糊涂。
桑若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些?奇怪,他和田丽说话的时间里,用眼角的余光瞄了自己好几次。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好很义?气体贴,但是言行举止间,总有种不明显的做作和刻意。
田丽推拒不过检查了一番,她在遭遇车祸的时候被甩飞出去有三米多,然而竟真的没有摔出任何问题,除了手上?脸上的一些?小擦伤外,其他竟然连点磕碰都没有,马威鸣在旁直呼神奇。
桑若看了眼田丽身上已经碎裂的护身符石,没有说话,等到田丽去洗手间时,懒得和身边想要搭话的马威鸣周旋,直接将?这人拉入了梦境。
……
“……你把他们约出来,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就帮忙,花多少钱医药费你都给他们垫付,钱已经打到你卡上。”
“好的好的,不过如果他们没有发生意外呢?”
“呵,这你就不用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除了帮忙付钱,其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做好了这件事,以后赵爷这里有你的好处,懂了吗?”
马威鸣心下一抖,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懂懂懂,一定?做好。
至于传话人的话中深意,马威鸣也不敢再深想下去。
马威鸣低头目送那人走远,而梦中站在远处的桑若却看着那个人迎面走过来,那人似乎看不到桑若的存在,口中喃喃自语地数着人名:“桑进、田丽、田建国、李松梅、桑……人数有些?不够,只这些?亲人,可不到赵爷的要求。”
……
感觉到田丽出来,桑若将马威鸣从梦境里放了出去,去了趟洗手间后,之前情绪才平复下来的田丽,又哭红了眼眶。
田丽顿时语气哽咽地让桑若在这里看着,她得去第一人民医院去一趟:“你舅妈说,你姥姥和姥爷因为同一个醉汉发生了争执,被气的脑梗进了医院,舅舅也和人打起来,现在已经被警方带走。你姥姥姥爷身边没什么人看着,我得过去一趟,哎,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说着说着田丽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桑若的姥姥和姥爷,正是田建国、李松梅。
桑若的眼神阴森了下来。
赵霆。
旁边刚刚回神过来的马威鸣,听着田丽的话抖了一下,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一样。
田丽一离开,桑若就控制住了马威鸣,让马威鸣在这里照顾好桑进,至于他自己,得先去把那个赵霆解决掉。
就在桑若快走出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正是他在赵家佣人的记忆中看到的赵家管家,也是佣人记忆里在赵家工作时间最长的一人。
赵家的管家在医院做什么?
桑若走了上?去,经过的时候,在赵家管家身上?放了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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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睛……
两双眼睛……
三双……
周戟同画室的朋友无意间扫了一眼周戟的画板,画纸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睛,而那些眼睛竟然好像都在望着自己,顿时让他打了个莫名的寒战。
那些眼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多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恐惧。
转移了视线不敢多看,这名画友目光落在周戟脖子上?的那块石头上?时,咦了一声,推了推似乎投入到有些?走火入魔的周戟:“周戟,你脖子上?那是什么,玉吗?那么多裂纹,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周戟被推的时候笔下一个不稳,差点画歪,眼睛腥红了一瞬,而后猛然清醒过来。
“什么裂纹?哪里裂纹?哇!”周戟恍惚地复述了两遍后,才回过神来,顿时惊叫一声,才看到被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子上?竟然真的布满了裂纹。
卧槽,这可是桑若送他的友谊见证,才戴两天他就给戴坏掉了!??
周戟心中惶惶,仿佛看到桑若了和自己绝交的样子,颤抖地将项链取下来,几乎想用意念力将?它给粘好。
周戟甚至神神叨叨地问:“这是我好友送我的护身符,它突然裂掉,你说会不会是替我挡灾了?”
画友一头雾水:“你朋友是什么人?是个道士?还是和尚?”
“不,是我班里的同桌密友。”
画友抽抽嘴角,拍了拍周戟的肩膀:“就算你要封建迷信,也该找点靠谱的迷信吧,根本就是你自己粗手粗脚的把玉石碰烂了。之前我还看到你像只二哈一样跳来跳去,来画室的时候还一转头撞门上了,别是那时候把项链坠子摔碰坏的。”
“真的吗?”周戟欲哭无泪,这下连借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