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喜欢听他的声音,特别是这种事后带着丝丝沉哑的味道,感觉缠绵又悦耳。
既然他都这么提了,沈娴当然不客气,一路都在让苏折讲故事。
她都这么给他压榨了,这点福利当然不能放过。
沈娴阖眼听,听着听着,感觉耳朵要怀孕啊。
也正是楚船抵达北夏这日,楚臣们都上岸见过北夏皇以后,北夏皇怒气冲冲地摔袖转身回了行宫;此时沈娴正沉浸在苏折的故事阅读中,忽然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这一打就有些收不住,歪头掩着鼻子一连打了三四个。
苏折道:“着凉了?”
他伸手摸了摸沈娴的额头,有些担心是不是折腾得太狠,让她身体吃不消。
他掌心温暖,沈娴忍不住蹭了蹭,随口道:“没什么事。
可能是有人背后骂我吧。”
她勾起嘴角,虽然才被苏折收拾了,但一想起某一茬儿时,郁闷顿一扫而空。
她笑眯眯又道:“算时间我们的船也应该抵达北夏了,说不定是你爹得知你和阿羡都不在船上以后,气我呢。”
本来之前北夏皇捎给沈娴的国书上只说邀请沈娴去北夏共议两国发展长存之大计,又没说要顺便给他贺贺寿。
北夏皇要是亲口要求了,沈娴可能还会考虑,可他又没脸那么要求。
坐船有什么意思,要像这样骑马乘车一路前往,那才叫有趣。
沈娴自认为不太小气,北夏皇给她道歉她接受了这事儿也就过了,但同时她也自认为不很大度,过去了不代表她就得紧赶着去给人热脸贴冷屁股啊。
不过她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而错过北夏皇的寿诞,她本意是想带着苏羡出来走走,多增长见识,沿途还能多看看大楚这个国家。
这将来便是他要治理的天下。
为此沈娴也询问过苏折和苏羡的意见,父子两个表示对北夏皇的寿诞更加不感兴趣,不需要刻意将就。
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有了先前北夏皇对沈娴态度那般糟糕,父子俩觉得这次能够去北夏见见他也就不错了,压根不指望父慈子孝、爷孙和气。
所以最终一家人才没上船,与大臣们分开走了陆路。
路上也不觉得无聊。
马车里坐累了就出去骑马,无聊了就看看书听听故事。
苏羡每日都会在马车里坚持看书,沈娴感到颇为担忧。
毕竟他还在长身体,在马车摇摇晃晃的情况下看书,担心他有可能会近视。
沈娴便隔窗喊话道:“苏羡,这晃来晃去,看久了你不晕吗?”
苏羡道:“不晕,这书早前就看过,我还有印象,因而不是逐字逐句地看。”
沈娴道:“那也不好,多看看窗外的风景不行吗?”
苏羡没应。
沈娴道:“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了?”
苏羡道:“娘稍等,这本就快要看完了。”
沈娴:“……”沈娴道:“信不信我全给你收了,塞来来嘴里让它吃下去?”
马车里,苏羡合上了书本,白皙的手指放在蓝色书皮上,稍显修长匀称之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我没看了。”
沈娴:“把窗帘挽起来,看看风景,缓解眼睛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