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足落地,司行简便发现崖边还有斑斑血迹,周围亦有打斗的痕迹。
不远处还有一把匕首鞘卡在石缝中,他识出正是和崽崽的那把匕首配套,就收起,再将匕首与鞘合起来。
仍是不见兰兰的身影。
十?步开外的地方设置了阵法,不知是避免人误入这里,还是为了防止崖下的人能活着上?来。
这阵法,竟然和司行简原来的宗门中惯用的阵法如出一辙。
以司行简现在的实力,加上?他本身又熟悉这阵法,自是能轻易在不惊动设阵之人的情况下,破了这阵法。只是他思索片刻,还是故意漏了破绽。
片刻之后,有一名手拿扇子的修士出现。那人一见司行简,就怔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司行简,又看向他怀中的孩子。随后便暗自探查司行简如今的境界,结果?什么也看不到!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人坠下崖后灵力全失,要么就是比他高太多。
虽然祁行一有些不愿意相信,但极可能是后者,不然这人怎么能上来的。但是这人明明只是一名散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强了?
莫非是崖下面有什么机遇?
他又想查看一下那孩子的情况,却被挡下了。只好悄悄发出一道信号,向师尊求救。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司行简的眼睛,只是他没有拦着。
实际上?他一见到来人,也有些吃惊,不过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师兄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司行简可以断定,这人就是他师兄,而不是一个长相一样的人。
而且看他师兄的反应,显然是没有认出他的,而是只把他当成原来的司行简。
但他无法进一步确认,是对方曾经已确认过原来的司行简不是他,还是根本就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两人各自的猜测都在一瞬间,表现在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然后一言不发。
终究是祁行一先开口问道:“小友是如何自堕仙崖下上?来的?”
听到这样的称呼,司行简有些无语。
他现在有了灵力,虽仍没有记忆,但也知道这具身体?已经五十?多了。这在凡人中是能够做爷爷的年纪,但与多是几百上千岁的修士相比,确实是有些年幼。
对方是比自己年长几百岁,但难道看不出他现在的境界已经不似从前?了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也就略带了点嫌弃。
祁行一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态度对待前?辈,其实是有些不敬。但祁行一散漫惯了,本就不大在意这些礼数,现在更是生不出一点被冒犯的感觉来,甚至隐隐有一种这人就该如此的念头。
可祁行一确信今日应当是第一次与这人接触,亲眼见他被匕首刺中,然后跌入崖底。本以为再也不会与他相见,却没想到他能活着上?来,还破了师尊设的阵。
见之前?的问题,他不回答,祁行一便猜测可能是有所?不便,而他或许也不认识自己。便把扇子一合,拱手道:“在下乃招摇宗祁行一。”
每次自报家门的时候,祁行一便会不自觉想到自家师尊那不靠谱的取名方式。他是七月拜入师门,又是首席大弟子,便姓“祁”名“行一”。师尊本打算之后若再收徒,就“行二”、“行三”……排下去。
好在这几百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师弟师妹,不然恐怕他们连自己的名字也叫不出口。
司行简显然也想起了这些。
他师尊把他捡回去,就要给他取个名字,差一点就要按照他师兄的名字继续排下去。当时他明明没有之前?的记忆,可还是挥笔写下“司行简”三个字。
后来师兄知道了,想要嘲笑的表情收了回去,换上一副不公平的委屈样,闹着自己也要改个名字。
但修仙者的名字一旦定下,就刻了命牌,也不能轻易更改了。
司行简问道:“你如今可有尊号?”语调中似乎含着笑意。
祁行一摇头,“尚无。我?的境界还当不了一个尊号。”
等?他日后进阶了,一定要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尊号。